第39章 佞臣(6)

一结束,小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找到玉雪梅,抱着她,吻着她诉说心中的思念。

“梅儿,梅儿,我好想你,这些日子你想我吗?”

玉雪梅冷哼了一声,推开他,“我回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报仇。”

“我知道,我知道摄政王曾羞辱你,梅儿,我们一起,一起报仇。”

“不用你,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梅儿,现在的局势……”

“你别劝我,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陆泽!”

小皇帝闭了嘴,其实他不是想劝,而是想说如今的陆泽深不可测,她恐怕杀不了。

玉雪梅埋伏在宫门口,在杀陆泽之前,还有一个人要解决。

片刻后,陆钥的马车从宫门口出来了。

那是全京城最华丽的马车。

玉雪梅持剑站在夜晚的路中间,“陆钥,出来受死。”

一只纤细的素手掀开帘子,阿晋从马车上下来,“郡主早料到你会在这里等着了。”

阿晋手挥了挥,埋伏的暗卫立刻将二人包围。

陆钥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死活不论。”

这场仗还没开打,玉雪梅就输了。

重伤下,银色面具的男人突然出手,几招之下就是重伤十数人,然后直面陆钥而去。

噗!

阿晋挡在陆钥身前,男人一只手贯穿心口。

“阿晋!”陆钥凄绝大叫。

男人把阿晋的心挖出来,看向陆钥。他站在清冷的月色下,雪地反光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冷酷。

“冷傲,杀了她!”玉雪梅靠在男人怀里冷冷的命令。

千钧一发之际,数百只箭矢齐飞。

护卫军到了。

冷傲拂袖挡开长箭,毫无温度的看了陆钥一眼,带着玉雪梅转身离开。

陆钥抱着阿晋大哭,“阿晋,阿晋……你不要死,我求求你,求求你……”

可惜,阿晋已经没了。

葬了阿晋后,陆钥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

第三天,陆泽打开了门,“打算关自己多久?”

“父亲。”陆钥抱住陆泽大哭,“都是我太傲慢了,我觉得就那么多人就足够对付玉雪梅了,如果不是我太傲慢,阿晋不会死!父亲……我喜欢阿晋……我想让她活着……她不该死……”

“那就为她报仇。”

“我知道,我只是想哭,想一个人收拾一下心情。”

陆钥哭的太厉害了,哭到打嗝,陆泽怜惜的叹了一口气,坐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第四天,陆钥出来了,她的眼睛红的就像岩浆,她带着人全城搜捕,发誓要杀了玉雪梅和银面男人。

第五天,云洲传来雪灾急讯,陆录和陆钥一边指挥着救灾,一边带领着大臣以此为借口向小皇帝发难。

庚世仁自然也被撤职查办,由陆泽的人接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的空气都布满硝烟。

第六天,陆泽带领京城守军一万和御林军冲入皇宫,包围了勤政殿。

皇帝躲在太后身边瑟瑟发抖,只有一千禁卫军护卫着他们。

太后脸色苍白,病体未愈,沉痛的和陆泽遥遥相望,“摄政王,你可是先帝亲赐的王爷,今日带兵入宫谋逆,可对得起先帝?”

“太后,局势如此,人力难违。”

“摄政王,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太后再次问道。

“遗臭万年,求之不得。”陆泽淡淡的说道。

何况,他要的就是一个逆臣贼子的名头。

陆泽举起手,众将士全部听命。

张阁老和庸亲王突然带兵赶到,加入禁卫军中,他这一万就是庸亲王所带来的雷州兵马。

这下局势难说了。

张阁老说道,“摄政王,僵持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还请摄政王三思,收了兵马,老臣相信皇上定不会怪罪于摄政王。”

“笑话,本王两万三千人对你们一千禁卫军,谈何两败俱伤!”

“摄政王?”

陆钥直接打算张阁老的话,高声喊道:“雷州参将听令,包围勤政殿!”

一声令下,雷州军士全体调转枪头指向皇上。

张阁老惊慌失措。

陆钥再次说道:“长安,到我身边来。”

原本一直扶着庸亲王的长安郡主突然松开庸亲王,在万人瞩目之下走向陆钥,站在她的身边。

显然两人早已私通。

庸亲王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荣世子赶紧扶着他,对着长安破口大骂。

长安反而冷静的说道:“爷爷,哥哥,时局如此,投降吧。”

“长安啊长安,你糊涂啊!”庸亲王老泪纵横,“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爷爷,哥哥是世子将来会继承您的位置,我只是一个无权将要远嫁外地受人轻视的郡主。爷爷,我也想要权力,让天下人都不敢轻视的权力。”

长安郡主说道:“我不要再绑在别人的裤腰带上活着,我不要再忍受别人的羞辱还要假装听不见,我要拥有不仅能主宰我自己命运还能主宰别人命运的权力。”

庸亲王愤怒的质问道:“你一个女人本来就该待在后院,要权力有什么用?三从四德你都忘干净了?”

长安冷声说道:“爷爷,女人对权力的野心从来不会小于男人,只是你们用爱情和规矩的谎言将她们围困在了后院而已。”

“出卖皇上,谋取利益,你以为你背叛了我们,摄政王就能饶过你吗?你别忘了,你也是皇家的人。”

“爷爷,您别忘了当年父亲也是将郑王出卖给先帝才有了御赐皇姓,才有了庸亲王府今日的荣耀。郑王和父亲可是从小长大的良友兄弟,怎么父亲做的,我就做不得了?

先帝为了权力尚且可以杀父嗜兄,如今不也被尊为圣君。权力斗争没有对错,只有立场。立场不同,谈何出卖?我没有出卖爷爷,我想对付的是圣上。”长安郡主拔出一旁侍卫的长剑,直指小皇帝,“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这是我抓住权力的唯一机会,输了,我认,赢了,从今天开始,庸亲王府的主人就是我!”

“爷爷,就算今日没有我,雷州军士仍旧听命于皇上,难道皇上就有胜算吗?州郡已经全部在摄政王的掌控下了,我是在保全庸亲王府!皇上从来就没有胜算,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忠心,让庸亲王府上下跟着皇上一起毁灭?爷爷,只要你今日退了,庸亲王府就还能屹立不倒。您可考虑清楚了。”

庸亲王犹疑的目光看向皇上和太后。

荣世子说道:“爷爷,你可不能糊涂,叛贼的话怎么能信?”

长安说道:“爷爷,雷州军士听命的人是我。”

若不是有这个底气,她如何敢放弃一切投奔明珠郡主?如何敢说保全庸亲王府?

“罢了。”庸亲王一声叹息,闭了眼,让开了位置。

陆录命令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