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3页)

荣小与听到大声尖叫:“你今晚和叔叔又睡一起哦!”

他是你爸。

荣嫣内心回她。

不知叔叔已经变爸爸的荣小与继续叫嚷:“没关系啦,你好好哄他,我都四个月没见他啦,这周末争取领你男朋友出来玩啦。”

“我没有男朋友。”从现在开始她男朋友屎了。

“谁惹你啦,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今天不爽,你和你王子哥在家乖乖地,周末的事情周末再说。”

“哦。”公主大人识趣地应了声。

结束通话。

荣嫣淡定地从自己的奔驰那里走过。

那边围着一排人,不住惊呼着这车头毁成这样得花多少钱维修之类的。

荣嫣没兴趣听,她一旦想到这是她新买一个月不到的车就痛地直想把季宴洲这个渣男碎尸万段。

但是……他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还没相认,又在“病”中,她必须得仁慈着点儿。

于是若无其事地找了一家宾馆登记住下,到了里头又发现还是自己买新的洗漱用品比较安心,穿着高跟鞋又咚咚跑到隔壁好又多超市,买了毛巾牙刷刚要在柜台付账,又突地想起,这些洗漱装备甚至换洗衣物她都在车子里准备好了。

就只好撂下东西,返回到车边,准备拿行李。

是的,行李。

她带了一个星期量的行李,从外衣服饰到内衣套装,分门别类,精致夺目,仔细搭配好了,准备好好陪上他一星期,这男人竟然在一顿饭后就将她打发,从头到尾没有留她住下来的意思,显得她极为自作多情加多管闲事。

荣嫣想到这里,终于鼻眼同时发酸,要可怜兮兮落点泪,忽地,朦胧扑满灰尘的黄色路灯下,她车子被围住的那个圈内,站着一个身高过于瞩目的男人背影,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在其他具体内容尚未看清时,猛地一拳砸碎她几百万的奔驰车窗玻璃,接着在围观群众目瞪口呆的场景中,弯腰,公然到她驾驶座去掏。

“你找什么?”荣嫣站到他背后,眼睛红红地冷发声。

他在她发声的瞬间回头,那是一张急到眸光发绿的英俊脸孔,至于眸光为何发绿,是灯光效果,也是他情绪冲入大脑快不可控地效果,他声音几乎从齿缝里发出:“你去哪了?”

荣嫣无惧他的怒意,径自绕到车后备箱,打开拿了行李包,砰一声盖上:“没地方住不得找宾馆啊?”

“你找宾馆去了?”贾斯汀在旁边哑声:“你该先报警。”他也被荣嫣的淡定吓到。

人生地不熟的夜晚出了车祸,不第一时间报警还有心情找宾馆住,并且特意关机,另恰好赶上这一幕的季宴洲打了无数电话不通,将他急地分裂症爆发出来,一瞬间季宴川上身,挥拳头就打烂了车窗。

贾斯汀在一旁看地直咋舌,这女人不该顾及着病人,好好安抚他的吗,怎么还有心情跟他闹别扭?

所以说贾斯汀单身是有道理的,他根本不明白女人是何种情绪生物,面对另自己生气的男人,她可以分裂一万种人格出来,每一种都将他暴打一顿才解气。

这会儿,荣嫣是主人格在行事,她的主人格告诉她,你今晚丢脸了,你被你男人往回赶,你很没面子,你必须拿住他,至于怎么拿,你的一万种副人格需要他哄,让他自己看着办!

“荣嫣。”季宴洲跟在她身后,进了一家其貌不扬的小宾馆,进了一间木板包裹着的老破电梯,在呲呲地运行声中上了她所在的楼层。

荣嫣打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身后的男人猛地一退,鞋子似乎还拐了弯,很束脚无策后不得不返回,踏着肮脏的地毯走到她身后。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个大窗户没有拉窗帘,有街头的被蒙着厚重灰尘的路灯光照进来,她面对着窗口,留一个孤单又坚韧的背影给他。

“所以你现在是川?”荣嫣微抖发声:“有武力,有洁癖,是川吗?”

“你想他?”他在昏暗中问。

“我只想你。”荣嫣说,“所以你告诉我现在你是谁。”

“川洲都在。”他声线平稳,一如他此刻的情绪。

这个答案对荣嫣而言百感交集,她笑了笑:“那你现在记得我和你之间发生的所有?”

“是。”

“在洲上,和三年来在公司里的事都记得?”

“是。”

“……”荣嫣要哭出来了,努力克制,“那你今晚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敢碰你。”

“为什么?”

“无德无能。”这四个字无限落寞。

他全部身心都站在黑暗中,像一颗站了千百年的树,在深山老林默默无闻着,可如果有一双聪慧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外部是一层被岁月摧残过留下的疤痕累累皮囊。

“要怎么样才叫有德有能?”荣嫣回过身,一双水眸亮晶晶的看着眼前这人,“你给我钱花,又爱我,你就是有德有能。难道你不爱我?”

季宴洲感觉她温软的身体覆了上来,他顺势搂住她腰,低头,在她耳廓边呢喃:“我爱不够你。”

“那就不要惹我生气,生一次气就是少爱一些。”她笑了。

“荣嫣。”季宴洲却心头艰涩:“你忘了我曾那样伤害过你?”

“哪样?”

“我是强.奸犯。”他喉头哽了一下。

幸而外头街上声音够吵,荣嫣才没有发现,或者是她发现了,但是她不在意,“如果你是强.奸犯,那我只能说,幸好强.奸犯是你。”

“你不知道这三个字对我而言是什么酷刑。”是生不如死。

她没心没肺地笑搂着他:“那好办,我现在有一万种人格,刚才你说爱不够我,让我主人格高兴了,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麻烦都哄一遍。”

季宴洲大约被这数字吓到了,紧紧搂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荣嫣也不着急,她脸颊埋在他胸膛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静静地可以听一晚上,这岁月美好,只嫌少不嫌多。

最后,她感觉自己腰间的男人手臂动了动,似在催促什么。

她笑问:“干僧么?”

季宴洲妥协了,轻吻她发际:“换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