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楼(第2/3页)

“我已经常来常往到,你们同事看到我自动将我带进来。”荣嫣无奈一摊手笑说。

“进来吧。”方炎彬热情欢迎她,一边猜她是为什么事,这小姨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姐夫。”到了办公室,荣嫣果然开门见山,“我今天带两个孩子到金沙湾玩,听到一件很玄乎的事。”

“什么?”方炎彬坐在办公桌后面,疑问刚发出,立即就反应过来,“哦,金沙湾。你难道是想说那个鬼楼?”

“你知道?”荣嫣过于激动地往他办公桌上一按,后又发觉自己过激了,不好意思笑,“你当然知道,局长嘛。”

“别拍马屁。”方炎彬认真望着她明显心事重重的眼神说,“你打听金沙湾别墅干什么?”

原来那里叫金沙湾别墅,而不是金沙湾鬼楼。

在今天遇到那个老奶奶之前,荣嫣也是称那里的房子叫金沙湾别墅的。那是季宴洲的房子。

她上个月还去那边找过他。他在那里钓鱼,屋子里有一个大壁炉,吃过晚饭坐在壁炉前看书非常暖和……怎么会是鬼楼呢?

“你先告诉我那里发生过什么,我再告诉你为何打听。”反正从前和方炎彬相处,荣嫣就是以无赖的形式欺负他。这会儿,她必须再运用一下。

方炎彬无奈失笑,他妥协,从椅子里起身,在身后带锁的大柜子里不一会儿就翻出一份厚厚的档案,拿到荣嫣面前,眼神严肃,“这是五年前的案子了,虽然不是大机密,但是我有职业操守,所以口述给你。”

“等等,你上面标的明明是事件啊。”荣嫣眼尖,一下就看到档案袋上标的蓝字是金沙湾别墅自杀事件,她是编剧,以前给电视台写法制类剧本时做过功课,知道案件与事件是完全不同的,案件是被立案侦查的,而事件则没有,也就不涉及什么保密,但不涉及保密,这份档案又为什么藏在市局局长的办公室里?

这完全说不通啊。

“你眼尖。”方炎彬佩服的点点头,但仍是不肯把文件给她,“的确,它没有被立案,但我当时亲自参与此事调查,所以最后以自杀盖棺定论,其实心里是不服的。所以这几年一直把材料留在我办公室。不给你看,是因为里面太血腥!”

荣嫣一下不敢说话了。

办公室很安静,方炎彬的神情很严肃,“当时死者是一名25岁的男青年,一枪爆头,死状惨烈,最惨的是他在国外的家人一个月后才发现此事,再报警后,尸体都烂了。这人叫季宴川。”

“叫什么?”荣嫣不可置信。

“季宴川。”

“……”她呆了。

“你认识?”方炎彬奇怪。

“……你继续说。”她震惊。

方炎彬继续,“季宴川,美国华裔,常住地洛杉矶郡,著名军火商,死时正有一宗大型军火交易在中东进行,呵,是不是听起来挺编剧的?但这些都是事实,季宴川一死那笔交易就停顿了。他们家族,哦,季中原家族你应该听过吧,当时的领头人也就是季宴川的亲哥哥亲自到中东收拾残局。这几年,他们家族已经不插手军火生意了。”

“亲哥哥?”荣嫣提取到重点。

“是啊。”方炎彬翻开那份档案,“同卵双胞胎,亲哥哥——季宴洲。”

“……季宴洲……”荣嫣控制不住自己表情,她一边觉得滑稽,一边又觉得身心被无尽的悲伤包抄,她明明不认识季宴川,但莫名其妙地似有感应接下来方炎彬一定会说些她所接受不了的事。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喜欢钓鱼。季宴川死后,每个月的18号,他哥哥都会出去钓鱼一天,以此纪念他那个惨死的弟弟。”

“每个月18号……”那就是上个月季宴洲消失的那一天啊。

“荣嫣,你还想问什么?”方炎彬看着她。

她单手支撑在办公桌上,不住吸气,然后静静的说,“我想知道,季宴川……他一直住在那个屋子吗?”

这很重要。对荣嫣而言。

“他生前只要回国,都会住在那栋别墅。”

“也就是说那栋别墅为他所用?”

“当然。”

所以鞋子出现在别墅,不一定是季宴洲的,而可能是季宴川的?

荣嫣继续深吸气,再问,“那你能告诉我,五年前,他死前的那一个月,他哥哥季宴洲有没有在国内?”

“荣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方炎彬被她莫名其妙的情绪所惊讶,“他哥哥当然不会在国内。当时收尸的是他堂姐,直接在国内火化带着骨灰回洛杉矶的。他哥哥当时在中东处理麻烦,怎么可能回来。”

“我能看看他样子吗?”荣嫣神情静止般地问。

方炎彬没有给季宴川死后的样子,只给看了生前的,而恰好那张照片,是季家两兄弟的合照。

荣嫣完全分不出哪个是季宴洲,他和他弟弟长得如出一辙,也同时长着一双和荣小树一模一样的眼型。

最后方炎彬问她为什么打听这个,荣嫣半真半假的交代,“季宴洲是我老板,我必须了解他的一切,才不会在工作上出现失误。秘书,得事无巨细。”

“我理解你。”方炎彬点点头,不过慎重警告她,“你和季宴洲在一起没关系。但不要老是关注他弟弟。他弟弟仇家一堆,很不平静的。”

“……好。”

出了警局。

荣嫣车开到距家一半的位置,赶紧停了下来。

她脑海混乱,怕出事,索性下车步行。

步行到家,脑子里也没理出个所以然,一片昏昏然的忽地听到荣小树叫她。

“妈妈?”男孩子眼里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怎么了?”荣嫣蹲下身,与孩子平视。

“今天我提爸爸,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可能吓到他了。

这小男孩明明才五岁,情感上却在承受十五岁的重量,担心她,担心妹妹,又怪自己不够强壮,无法承担保护的责任。

荣嫣想说,孩子你还小,你不需要承受那么多,可单亲家庭,他怎么可能不早熟。

荣嫣一下紧紧搂住孩子,眼眶泛酸道,“小树,妈妈没有怪你。爸爸是爱你的,不管他在哪里,你要记住,爸爸爱你们。我们所有人都爱你,知道吗?”

荣小树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经没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又过了两天。

十八号到了。

距离新年也仅有三天。

一大早母亲和保姆带着孩子出去了。

荣嫣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带着一束白花,开车来到金沙湾那栋房子。

房子里没有人,但奇怪的是,荣嫣在上次从后厨进入的那个门里发现,这道门今天照样没有锁,好像在等待某个人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