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极其好的合作伙伴
盖亚并不这么想。
其他的职责？
另外几位原始神没有其他的职责吗，可是呢，他们还是拥有成为神王的机会。
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心里不服气，盖亚扬着脖颈，直直注视着卡俄斯：“我不服气，就因为我是女神的身份，就否定了我的权力，我不接受。”
“盖亚，你的思维陷入了僵局。”卡俄斯声音冷了下来。
盖亚挺起的脊背弯曲，显得有些落寞。
“我真的不可以吗？”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凭什么倪克斯可以，她就不可以。
“盖亚，你要知道，你的职责并不在这方面。”卡俄斯不好明说，只能不断做出暗示。
陷入不甘的盖亚并不能听出他的暗示。她咬紧牙关，恭敬弯腰之后，离开了混沌深处。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的。
大地之母的愤怒让盖亚的怒火影响了她所掌管的地面。
地面某些地方开始不平稳地震动起来。
*
倪克斯叹气：“她生气了。”
厄瑞玻斯的神力飞向地面，在察觉到盖亚不正常的神力波动之后，点头：“神王之位的事情还是影响到了她。”
虽然不明白法则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具有针对性的选择，倪克斯却并不认为他们会成为神王之位的拥有者。最后会是什么样子，还是要看法则的具体安排。
只是这样的话，明显就将他们与盖亚放置在对立面了。
*
盖亚将自己关于神殿之中，赶走了所有的宁芙。
她的目光在大殿之中环绕着，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金碧辉煌的殿宇被装点得格外闪亮，身处在这个地方的主人定然是有着极其尊贵的身份。
若是没有法则的那个选择，她恐怕也以为自己的身份是不会落后于任何神明的。
所以，凭什么呢？
神王一职必须得让男神担任，女神直接被否定在外。
凭什么倪克斯就可以由女神成为男神，她就得在似是而非的话语下放弃。
不甘像一根野草，扎根在盖亚的心中，努力地生长，肆无忌惮吸收着名为嫉妒的养分，一点点地占据了盖亚的内心。
塔尔塔洛斯那么懒惰，厄洛斯内心又凉薄，倪克斯和厄瑞玻斯沉浸在情爱之中，他们哪一个比得上自己拥有的能力，她难道不尽职尽责吗？
无论如何，她才是最适合神王之位的那个，就算不是她，也不能是其他四神。
白色的银环围绕着盖亚旋转。
盖亚心中的愤怒越多，不甘越强烈，那银环旋转的速度就越快，一点点膨胀着变大起来。
*
极西之地，神殿之中。
永夜包围的地方一瞬间出现了白昼，如同丝绢一般蔓延开来，逐渐覆盖了原先的昏暗。
一只手挡在倪克斯的面前，阻止那一瞬间光明的侵袭。
倪克斯伸手，把厄瑞玻斯的手拉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白色光芒凝聚的位置。
一个晚上的时间罢了，原本是婴孩的两个神明就发生了变化。
彼时倪克斯正逗弄着他们玩耍，直接无视了一旁有些不愉快的厄瑞玻斯。
没想到的是，这两孩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变化。
神明和人类就是不一样啊。
一夜出生，一夜长大。
银色的光芒笼罩着两个孩子，在光芒之中，他们的身体渐渐抽长。等到光芒散尽之时，少年少女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睁开的双眼如同两颗晶亮的宝石，注视着他们神情还带着亲昵的色彩。
银色长发包裹着修长身躯，外加那夺目的面容，要是有两个尖耳朵，完全契合倪克斯以前对于精灵的幻想。
说实话，要不是厄瑞玻斯确定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倪克斯真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差错。
黑发黑眼，代表暗的神明生出了两个银发银眸，代表光的孩子。这也就是希腊神话，否则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也就外国老王造访这一可能了。
“母……”长大的埃忒尔拥有着温和的面容，温润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只是还未出口的称呼在倪克斯警告的目光中悄悄隐没。
赫墨拉却不管这些，飘上前就抱住他，亲昵不已。
厄瑞玻斯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去。
埃忒尔得了指示，上前拉住妹妹的后颈往后拽。
“埃忒尔你干嘛，放开我。”不动用神力，赫墨拉在力量上比不上埃忒尔，只能被迫后移。
倪克斯倒挺满意的。
小孩还好，长大了忽然亲近起来，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厄瑞玻斯看他们打打闹闹，终于出声：“既然已经长大，那就寻找地方建造宫殿吧。”
热闹的气氛一滞。赫墨拉有点不开心：“就不能再待一会吗？”
埃忒尔看她这么难过，虽然知道厄瑞玻斯是不想受到他们打扰，还是想在努力一下。
“对啊，而且建造宫殿也要花费时间。”他摸了摸赫墨拉的脑袋，补充了一句，“等建造好了之后我们就会离开的。”
倪克斯诧异：“要生死离别了吗？”
刚刚的伤心氛围瞬间消散，赫墨拉破涕为笑，脑海悄悄地向上顶顶，蹭到了埃忒尔的手掌。
倪克斯勾起嘴角，说道：“只是出去建造神殿，你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和我们待在一起，等出去之后，偶尔还是可以来看我的。”
厄瑞玻斯目光扫了一眼埃忒尔。
埃忒尔心领神会，立即问道：“那您会一直待在这里等我们的对不对？”
倪克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我能去哪？”
厄瑞玻斯勾唇，示意埃忒尔不要多问。
得到指示，埃忒尔拽着赫墨拉，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先去建造神殿，在回来之前，您可不能让我们扑空了。”
单方面定下约定，他就拽着赫墨拉飞速离开，像是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一般。
倪克斯不明所以。
厄瑞玻斯启唇：“你不会离开？”
倪克斯回答：“当然不会。”
“那我呢？”厄瑞玻斯开口，“等到协议完成，我该去哪？”
“这不是我们的宫殿？”倪克斯反问，他们当时可是当着盖亚的面说的，“只是不是伴侣身份罢了。”
厄瑞玻斯笑了起来，声音低沉，环绕在倪克斯的周围，过了许久才停止。
“难得你放心了。”可他不会放弃的，既然给了机会，就要顺势而入才是。
倪克斯不知道他的想法。
毕竟从诞生到现在，厄瑞玻斯的表现实在算不上对他有多喜爱，当初说好的孩子出来后就解除伴侣关系对方也是一口答应。在他心里，厄瑞玻斯的想法和他应该是共通的，说了分手的话就会履行职责。
反正最开始，他要做的也只是和厄瑞玻斯宣布伴侣关系无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