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册立侧妃一事也是要王妃操持的,说到底薛月是王妃,这事是要由她办的。

薛月低着头,她咬的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然后才抬起头:“是妾身有些惊讶,竟一时晃神儿了,王爷放心,先前妾身也办过韩妹妹和庄氏的册封礼,不会出一丝差错儿的。”

陆封寒“嗯”了一声,然后便走了。

屋内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戴嬷嬷扶着薛月起来,她冲着昭昭行礼:“老奴在此先贺过昭侧妃了。”

郭姨娘也向昭昭道喜,她内心多有感慨,昭昭眨眼间就从姨娘变成侧妃了,人和人果然不同命啊。

饶是薛月气的要命,可面上还是露出了笑:“昭昭妹妹,册封礼繁琐的很,这两个月你也多上些心。”

不知为什么,昭昭见了薛月这温柔的模样越发害怕,她的心砰砰直跳:“是,妾身记得了,”顿了顿又道,“只是现在到底还未礼成,戴嬷嬷还是叫我昭姨娘就好。”

薛月笑了一下:“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更不能猖狂,待来日礼成后再改称呼就是,嬷嬷你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糊涂了。”

戴嬷嬷轻轻地打了一下嘴:“是老奴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

又说过一番话,众人才散开。

等回到听云院后,昭昭还犹如在云雾里一般迷迷瞪瞪的,她这竟然就要成侧妃了?

莺儿和青叶却高兴的很,她俩把门关严才敢露出喜色来,莺儿兴奋的不得了,前几个月她家主子还是醉月楼的花娘,现在竟然就要成为侧妃了?

侧妃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妾室了,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莺儿笑道:“主子,等您成了侧妃,日后肯定没人敢欺负您了,以后韩侧妃也不能在您面前猖狂了,”莺儿一想起昭昭以后是和韩侧妃一样的位置就开心的不得了。

昭昭却高兴不起来,是,以后韩侧妃也不能在她面前明着用身份压她了,可这更会让韩侧妃等人记恨她,会在暗地里使手段的。

青叶看出了昭昭的担忧,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能当侧妃到底是比侍妾要好得多的。

“主子放心,日后您只要小心谨慎些就好,”青叶安慰昭昭。

昭昭看着一旁燃的正旺的蜡烛,此事陆封寒已经请了圣旨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只能更加谨慎地行事,除此外,别无他法。

正院。

薛月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起来时眼底的肌肤都泛了青色。

戴嬷嬷见了心疼坏了:“娘娘,你再着急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说着连忙让下人炖了补汤,准备着给薛月喝。

“再者说了,娘娘您也不必如此担忧,就算昭昭要被立为侧妃了,可她的身份也不过是仰仗着裴大人罢了,裴大人只是新贵,哪能和咱们安国公府这样的世家相比,”戴嬷嬷看着薛月,“何况娘娘您是圣旨赐婚,宫里的皇上和德妃只要有眼睛,就不会改立昭昭为正妃的。”

说到底昭昭还是个农家女,无法与薛月相较。

薛月明白这个道理,可她怕的是陆封寒的心会一日日地偏到昭昭身上,她怕到后来他对昭昭的宠爱甚至会越过世俗礼法,到那时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这才是她担忧的。

可现在圣旨已经赐下,她再着急也无用了。

薛月苦笑了一下,她还要操持昭昭的册封礼呢,既然这活计揽到了她身上,她就不能出错,否则出丑的会是她自己,如此一来,她更不能使手段。

先前她还想拿捏要挟昭昭来平衡韩侧妃,可眨眼间昭昭就要成侧妃了,她自然不可能再威胁昭昭了,说到底昭昭现在也有母家了,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了。

薛月的手紧紧抓着手帕,她咽不下这口气,可不得不咽。

思量了良久,薛月抬眼:“戴嬷嬷,你遣了人邀昭昭过来吧,我有事要和她说。”

戴嬷嬷愣住了:“娘娘这是何意?”

“再过几天就是济宁侯府老夫人的寿辰,咱们府上也早收到帖子了,按说这种场合侧妃也是要去的,昭昭既然要成为侧妃了,我当然得带上她一起去,”薛月道。

她不能明目张胆地阻碍,否则只会招来陆封寒的厌恶和不满,相反,她还得尽王妃的责任,为侧妃举办册封礼,带侧妃出席外面的宴会,她不能再让陆封寒讨厌她了。

戴嬷嬷应诺:“是,老奴这就去。”

昭昭看到戴嬷嬷的时候刚好午歇起来,然后便听戴嬷嬷说薛月有事要见她,她连忙换了衣裳过去正院。

到了正院后,昭昭向薛月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薛月脸上含笑:“快起来吧,不用这么严肃。”

昭昭起身,然后坐下,小丫鬟连忙过来侍奉茶水,薛月也喝了一口茶:“我这次叫你过来也算是有件正事要说,眼见着你就要成侧妃了,不好再像从前当侍妾的时候一样待在府里,该出去见见人了。”

昭昭明白薛月的意思,侧妃不是简单的妾室,也算是个主子。

从前若是有些宴会或是活动一类的,便是薛月带着韩侧妃等人出去,看来薛月这次见她也是有什么宴会。

薛月看着昭昭:“再过几天是济宁侯府老夫人的寿辰,这济宁侯府与咱们王府也算是有几分交情,现在韩侧妃正禁着足,待寿辰那日我便带着你去。”

“我叫你过来正是为着这事,你从前也没有出去过,这几天便好好熟悉一下礼仪,到时候别出了岔子。”

“是,妾身知道了。”

说完正事后,昭昭便回了听云院。

这一下午昭昭都愁眉苦脸的,她有些担忧。

说起来她前世也只是个小官庶女,从未参加过什么宴会,尤其这济宁侯府也是个功勋世家,规矩肯定大得很,她更不熟悉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陆封寒过来的时候就瞧见昭昭拧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陆封寒问。

昭昭先向陆封寒行礼,然后才说起济宁侯府寿宴的事,她说完拽住陆封寒的衣角:“王爷你那日去不去啊,要是你去的话妾身就不害怕了。”

有陆封寒在的话,她的心就放下了不少。

陆封寒带着昭昭坐到榻上:“那日我有事去不了,何况就算我去了也是在前院,你们女眷要在后院,也帮不上什么忙。”

昭昭满脸失望:“啊,原来王爷你不去啊。”

瞧见昭昭这依赖他的样子,陆封寒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不过是参加个宴会有什么好担心的,照常吃饭就是,若是有人同你说话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笑一下。”

陆封寒打小就是很受宠爱的皇子,去到哪儿都是别人捧着他,从未受过别人的气,能想到这些便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