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恶人告状

宋晚玉等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霍璋动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试探着伸手去抓霍璋的手掌。

她手指修长,染着蔻丹的指甲修剪整齐,手指微蜷,指甲尖在霍璋的掌心上轻轻挠了挠。

这动作不轻不重却挠的人心头跟着痒痒的。

霍璋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呼吸,这才道:“怎么了?”

成婚之前,宋晚玉也看过许多春.宫和密册,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十分期待,只是她自觉这种事还是该霍璋主动,她配合着就好。故而,她也没有一口叫破,只咬了咬唇,最后才道:“要不,还是先叫人熄灯吧?”

熄灯之后,她和霍璋自然就可以这样那样了........

霍璋自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按在被褥上的手指紧了紧,指尖触到的丝绸绵软丝滑,但霍璋想的却是适才两人拥吻时触碰到的肌肤。他只出了一会儿神,听到宋晚玉的话,很快的应了一声:“嗯。”

顿了顿,他便扬声让人熄灯,自己则是半撑起甚至,伸手将床帐子放了下来。

屋中灯光熄后,屋中只余下一片阴暗。隔着朱红绣金的轻薄床帐,隐约还能看见从窗扇一角透入的银白月光,如霜如雪,明亮如镜。

然而,哪怕是这样的黑暗里,当霍璋回过头时仍旧能够看见宋晚玉那一双明亮的乌眸。

亮晶晶的,像是一颗落在暗夜里的星子。

也像是落在霍璋灰沉沉的前半生里的一颗星子。

只一瞬间,仿佛一切都被照亮了,一切都变得明亮了..........

这般想着,霍璋慢慢的闭上眼睛,顺着自己的直觉往那吸引他的光亮处靠去,抿唇落下一吻。

随即,他唇角不觉间也跟着扬了起来。

果然,不仅是亮的,也是暖的,也是甜的。

随即,他的那颗星星也靠近了他,一点点的照亮了他,温暖了他。

...........

第二日,宋晚玉从榻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腰也快要断了,趿着软底绣鞋的时候又觉得腿也是软绵绵的。

别说,她以前感觉自己跑马爬山游猎样样都行,身体远比一般的世家闺秀都要来的强健,更不是那些年轻娇嫩小姑娘的小身板能比的。所以,她虽也听说洞房这事十分折腾人,心下也是十分自信的,甚至还满怀期待,觉着这洞房夜必是此生最美妙的时候。

谁知.......

谁知,她是比一般的闺秀强健,可霍璋显然也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可是真的能折腾。

反正,只这么一晚上,宋晚玉就感觉到了什么叫腰酸、背疼、腿抽筋,好容易才掀了被子下了榻,腿上一软,险些便要软倒在地。

恰在此时,身后的人伸出手来,按在她的腰上,扶她站稳了。

那手掌宽大且热烫。

宋晚玉身上的丝绸寝衣原就极是轻薄,那手掌覆在她腰间,温度一时烫得她红了脸,险些便要抬步跳开去。

好在,她如今已是醒了,还清醒着,还是压住了自己胸腔里那一阵犹如擂鼓的心跳声,回头瞪了霍璋一眼。

霍璋还靠坐在榻上,见她瞪过来便也顺势靠了上来,一手扶着宋晚玉的腰部,一手撑在榻上:“生气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稍稍的带了点喑哑的意味,听入耳中时就像是系在人心上的棉线,细细的一条却能勒得人生出一丝丝的疼痛。

宋晚玉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然后才小声的应了一声:“没有......”虽然是有点生气,可是回头看了霍璋一眼又有些生不起气来了。

所以,宋晚玉只好鼓着脸颊,生自己的气。

霍璋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模样,反倒十分喜欢,一时也是忍俊不禁,忍不住的凑上去亲吻她。

宋晚玉嘴上说着:“还没洗漱,你别乱来。”

然而,她晨间起来时原就没什么力气,此时对上霍璋,推拒的动作却称不上强硬,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

不带一丝的情.欲,只是有情人耳鬓厮磨时的亲近与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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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宋晚玉与霍璋乃是新婚。

天子等人也不好在这时候给他们找事,只想着留些时间给小夫妻两人彼此适应——毕竟,无论他们感情如何,此前都是过了二十多年的单身日子,忽然成婚,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夫妻相处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慢慢适应。

只是,公主府里没事,并不代表外面没事。东宫与秦王.府之间虽然没有大动静,可也少不了暗潮涌动。

恰在此时,萧家与秦王.府的属官起了些争执。

萧家虽也算是世家却也非那五姓七宗般的一等世家,前朝时便已有衰落之势,若非如此末帝也不至于直接毫无顾忌的冷落萧清音,将之丢到行宫里去。待得本朝,萧清音入了后宫,得了盛宠,萧家自是又有再起之事,行事上难免也嚣张了些。当然,他们也知道长安多显贵,也不敢太过分,平日里也不过是欺负些不起眼的百姓或是小官罢了,这回也是碰巧,不知怎的就撞上了那秦王.府的属官,还把人给打伤了。

萧家也不是不知轻重的,想着既是已经得罪了人,总不好就坐在家里等人上门,立时便让萧夫人入宫去与萧清音说了一声,也好叫萧清音有个准备。

萧清音自也是知道家里的底细,只是她早便在秦.王府和东宫之间做出了选择,早前也已把秦王得罪狠了。既然连秦王都得罪了,那么秦王.府的几个属官自然也算不了什么,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萧清音反过来安抚了家里几句:“此事我已知道了,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便是秦王再如何的厉害,如今圣人尚在,做主的还是圣人。”

萧夫人连连点头:“娘娘这般说,家里也能放心了。”

萧清音安抚过后,还是不免敲打几句:“如今外头虽是安定了不少,可长安却未必安定,东宫与秦王又.......”

她素来谨慎,那怕在娘家人面前也没把话说透,只抬起眼看了萧夫人一眼。

萧夫人立时便心领神会:的确,自秦王平定河北回来后,天子便再无启用秦王之意,但秦王此前功勋却是掩不住的,越发衬得东宫庸常,先前众人的注意都落在昭阳公主和霍璋的亲事上,可这一阵儿的热闹过去后,秦王与东宫在前朝的的争端显然也是愈演愈烈。

萧清音见萧夫人不是那等不省事的,便又多说了几句:“此回的事就算了,我自会替家里说话。只是,如今前朝事多,圣人又是心意不定,不知还要惹出多少是事情来。家里好容易才安稳了些,这紧要关头还是安定些,莫要再生是非了。”

萧夫人闻言,果是连连点头,诺诺应下。

萧清音令人送了萧夫人出门,想了想,又吩咐乳母将四皇子抱到跟前来。从本心里将,萧清音自是极看重这个儿子的——毕竟,这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亲骨肉,也是她日后的依靠,是比起天子更重要、更可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