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种族
注意到他的动作，卫杳想也不想地退后，避开他的手。
再看他时，她眉头皱起，眼中也盛满警惕。
在卫杳的认知中，除了沈陌，胆敢碰她角的人，尤其是这三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男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原本在她心里就只是“男主”的邹遇，这回终于多了个“坏”的标签。
没能碰到那隐藏起来的龙角，邹遇也没强求，更没感到惋惜或是什么。他只收回手，重新往墙上一靠，说：“你以前还让我碰的。”
卫杳说：“以前我没长角。”
没长角的时候，当然谁碰她额头都无所谓。
何况那个时候的她记性不好，传承记忆估计都想不起来，自然就谁都可以碰。
邹遇说：“现在已经划分为禁区了？”
卫杳说是。
邹遇说：“那真遗憾。”
说着，摩挲了下指腹，仿佛在回味多年前的手感。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隐隐多出一股人类闻不到的味道。
身为非人类，卫杳自然是闻见了。
然后把这种味道与传承记忆中的做对比，她总算知道邹遇原型是什么。
“你是麒麟。”她笃定道。
麒麟为百兽之长，与龙同为四灵，是瑞兽。
卫杳想难怪他拍的电视电影每一部都大火特火，赚得盆满钵满，敢情他自己就是祥瑞的象征，他拍的要是不火，那真叫天理难容。
被说穿身份的邹遇没接话，仍那么靠墙看着她。
“你和我不是一个种族的。”卫杳纳闷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邹遇这回接话了。
他说：“沈陌也不是你同族，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卫杳摇头：“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无所谓同族不同族，也无所谓这个时空真实与否，结了婚领了证，沈陌就是她各种名义与意义上的伴侣，只要沈陌不离开她，她说什么都不会抛弃自己的伴侣。
至于另一方面，像沈泱是她的同族还好，她能理解沈泱的坚持，毕竟整个种族里，像她颜色这么好看，角也好看的少女龙实在不多见，别说沈泱了，她要是个男的，她也得对这样的自己动心。
可问题是邹遇不是她的同族，麒麟的审美和龙的审美理应不一样，他到底看中她哪点？
卫杳还在思索着，就听邹遇沉声道：“杳杳，这是一码事。”
他说：“当初是我先遇到你的，说好了不看种族，大家公平竞争，凭什么沈陌动了手段，他就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卫杳闻言，沉吟道：“嗯……可能是因为有个词，叫后来居上？”
“……”
邹遇无言。
卫杳也知道自己这不管什么场合总要皮一下的习惯不太好，当即咳了声，算是揭过这茬，复而严肃道：“沈陌到底动了什么手段？你们总这么说，可我一点都不知情。”
邹遇说：“不是什么好手段。”
卫杳说：“具体怎么不好？你不跟我说明白，我怎么能知道沈陌到底做了什么？”
邹遇一哂。
他是什么人，他能看不出卫杳是在有意引导他说出实情？
但当初那事，也的确没什么不能说的。
邹遇这就把眼一垂，开始说了。
原来当初，即沈泱和还是个小少女龙的卫杳玩过家家，诱哄卫杳说出嫁给你的那个时候，本来定好的，抛却所有因素，他们三个公平竞争陪护卫杳历练的那唯一一个位置，可事到临头，突然多出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沈陌来。
“他没被列入陪护人选。”邹遇说，“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该参与进来的。”
可沈陌参与了。
还胜出了。
最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绝佳位置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抢先，三人谁都不服气，就纷纷抢占“男主”身份，希冀能凭借对小说内容的了解，把卫杳从沈陌身边抢回来。
抢着抢着，眼看卫杳终于跨入成年期的大门，由天生不足引起的各种症状逐步好转的同时，她却也仿佛开窍一般，紧抓着沈陌不撒手，还一副谁敢拆散她和沈陌，她就跟谁拼命的样子。
这无疑给包括邹遇在内的三人极大的打击。
然而有龙族自古传承下来的规矩在，他们谁都不敢威逼利诱，顶多采用后头的诱来哄卫杳和沈陌离婚，生怕稍微逼了那么一点，就会让还没好全的她又遭受天打雷劈。
卫杳听完，拧着眉陷入沉思。
没理错的话，邹遇说的这个当初，应该就是沈陌和她说过的，他们两个互相叫宝宝粑粑的时候。
而她都能叫沈陌粑粑了，这就说明沈陌和她的关系非常亲密，是足以胜任她陪护人的存在，又怎么能说沈陌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卫杳觉得邹遇可能是误会或者漏掉了什么事，否则沈泱和褚盛都没说过沈陌跟她没关系这种话，怎么邹遇会这么说？
她正要把这个疑惑问出口，就听邹遇又说：“杳杳，你不该和沈陌在一起。他不适合你。”
“是吗，那谁适合我？”
“我。”
卫杳震惊了。
这算什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邹遇继续说：“我和他不一样，以我的能力，我可以让你的角变得更漂亮。还有，你不是说，等长大了，要有个最漂亮的蛋蛋吗？我也可以。”
他几乎是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
岂料卫杳望向他的目光更警惕了。
“……你清醒一点！”卫杳紧张道，“麒麟和龙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就算有了蛋蛋，也只会孵出四不像！”
还在说着，突然不属于她和邹遇的第三道声音插了进来。
来人先是对她和邹遇打了个招呼，才好奇问：“什么麒麟什么龙，你们在说什么？”
“哦，我在夸邹导有才，是麒麟才子。”卫杳面不改色道，“然后问他可不可以拍个以龙为主题的电影，宣扬一下我国古代神话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来人哦了声，不明觉厉。
有外人在，卫杳不好和邹遇继续刚才的话题，就回到包间，继续喝果汁。
然后边喝边想，沈泱是龙，邹遇是麒麟，那么褚盛呢？
褚盛会不会也是什么瑞兽？
卫杳胡思乱想间，险些把不知道谁随手搁到她面前的鸡尾酒给喝了。
还是邹遇伸手端走，卫杳这才回神，心情复杂地道谢。
邹遇没作声，只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回到酒店是凌晨两点，卫杳轻手轻脚地去到里间一看，沈陌安安静静地睡着，没被她开门的动静吵醒。
她轻手轻脚地拾掇好自己，爬上床，试图以不惊醒沈陌的动作往他怀里蹭。
她还是要被他抱着才能睡好觉。
谁知才蹭了一下，还没蹭第二下，沈陌就已经伸出手，把她往怀里一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