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单向契约

白发男子向前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随手抛出一团黑焰， 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男子右边的袖口下空空如也，仅用左手将少女抱了起来， 四处环顾了一圈，暂且将少女带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溪流边，寻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将少女平放在地上。

少女脸色惨白， 虽已昏死过去， 但是脸上带着几分痛苦的神色。刚刚在带少女离开的时候， 茨木尽量不触碰到少女腰腹处的苦无。此刻， 少女躺平，茨木的左手搭在苦无之上，在考虑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个问题。

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从数千场战斗中走过的茨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倘若现在将少女腹上的苦无拔出， 那么也许少女会失血过多而死， 如果不拔， 那么少女作为人类， 伤口感染，根本撑不过今天晚上。

茨木来到这里纯属巧合， 最初是因为觉得平安京附近突然出现的瘴气以及黑色的旋涡十分奇怪， 便出门去调查了一番，发现了不少可怕的信息，本来打算将信息带回大江山， 但是在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在与人打斗的时候，跌进了黑色的旋涡之中，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现在的世界。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虽然茨木的年龄比起大天狗、酒吞童子、玉藻前这些有名的大妖怪来说年轻些许，但是身处的这个世界和他生活的任何一个时代都不相同。这个世界没有阴阳师，没有妖怪，特别地，大概是那些名为忍者的人类。

身处这个世界已有数月，茨木不知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但因为自己是通过阴界之门过来的，那么他认为也能通过这个方法回去。

据这个世界一些知情的人所说，那黑色旋涡是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几个月前出现的，由黑色烟雾聚集的阴界之门在这个世界根据某种特殊的规律时有时无的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最初还有好事之人走进去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那些人最后都失踪在了黑色的漩涡之中，到了现在，倒也没有人想再进去看看了。当权者也因为这个旋涡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索性放仍不管。

这些日子，茨木跟着阴界之门出现的频率，一直追到了这里。

这是一处偏僻之地，四周没有村落，倒是只有一两个忍者的家族聚集在这里。

茨木在探寻的时候，突然感受了前面有一股大天狗的气息，这让在这个世界待了数个月之久的茨木怎能不开心，心中想着也许能见到昔日打过几场的「战友」，但是当走到这里，才发现不是什么大天狗，只是一个身上有着浓浓的大天狗气息的女人。

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身边没有自己的挚友酒吞童子，茨木的心情可想而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也许与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少女，虽然不是大天狗，但是还是让茨木的心情有些愉悦。

眼前少女的脸色越来越白，茨木知道现在倘若再不救助少女，那么也许少女根本撑不过三个小时。

周围没有聚集的村落，自然也没有什么医生。茨木盘腿坐在少女的身边，低下头看着奈生的脸庞，刚刚见识过少女脸上的凶狠，现在看来，少女的眉眼本就温柔，

少女陷入昏死，眉头紧皱，嘴角边不时的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虽然经历过无数场战斗，在此其中也有被打的浑身骨折满身鲜血的时候，但是妖怪的身体的愈合能力本就比人类更为强大。茨木倒也没有犹豫，他身上没有干净的白布可以在拔出苦无之后为少女止血，看到少女和服里层白色的里衣之后，心中有了一个办法。

只有一只手，茨木伸手解开了少女和服的腰带，避开了伤口，当茨木将少女的和服的领口松开，看到里面就白色里衣的时候，停了下来。

茨木跟其他一些纵情酒色的妖怪有些不同，他追求的是极致的力量。但他也不是头脑一根筋只追寻力量之人，身为妖怪，漫长的生命里除了强大自己的力量之外，倒也做些喝酒玩乐之事。

与挚友酒吞一同喝酒，或是有时与其他女子度过一晚，并不沉迷其中，只当消遣一二。

伸手搭在少女白色里衣的系带上，男子的手指在没有释放出黑焰的时候同他人无异，指尖勾着系带，轻轻一拉，白色里衣的领口敞开了。

视线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少女的前胸，茨木为少女拉了拉胸前的里衣，然后只是将少女的小腹露出，伤口已经结痂了，血渍与里衣黏在一起，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和服已经完全被脱下，瘫在了少女的身下。茨木从少女下身拉起里衣一角，这里的里衣看起来比较干净，将裙摆一角咬在嘴里，茨木单手持着利器从里衣裙摆处划下几条白布。

白布放在一旁，茨木见少女的神色似乎愈加的不对，便直接将手搭在苦无手柄之上，寻找了一个时机，将苦无拔了出来。尖刃的一段从少女体内拔出，鲜血随着利器的出入缓缓从伤口流出。茨木立马将苦无放在一边，然后用白布遮盖伤口，替少女止血。

一条条白布都被鲜血染红，少女的额角也滑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但所幸，还是止住了血。将最后一条干净的白布为少女包扎好伤口，茨木看了一眼手中少女的鲜血，猩红的血液中，嗅到了强大灵力的味道。

忍住冲动想要舔舐手中的血液，茨木走到河流边，用清水将手上的鲜血洗净。眼见天色渐晚，走到树林中捡了一些树枝升起了火。

前日刚下了雨，空气中还是有些潮湿，少女睡在她的和服之上，白色的里衣虽已被穿好，但是随着黑夜的到来，空气中的阴冷气息让少女开始发烧。

茨木望着眼前的少女，视线从少女的眉眼滑落到少女的嘴唇，从嘴唇扫向少女的身体。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移向了少女的额头。

茨木天生并不是妖怪，而是顺应命运召唤的‘鬼之子’。他有着人类时期的记忆，茨木知道少女此时正在发烧，伤口虽然没有感染，但是白天流了不少血，现在的状况也许比起白天，更为危险。

少女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攥住了他的衣角。微微颤抖的身躯，即使身边是一堆炉火，也不能让少女的身体温暖一分。

不在酒吞身边的茨木，大多时候，有些不同。

手指轻轻地搭在少女的眉间，茨木叹了口气。

倘若平日里，眼前出现了一个受伤的人类，他只会从那人身边走开。但现在，少女也许是回到自己世界的路途上的重要一环，所以茨木在对待少女的时候更为小心谨慎。

在看到少女微微颤抖的身体的时候，茨木伸手将少女揽入怀中，尽量避开少女的伤口。茨木的体温比起少女来说更为微暖，在感受到身边的热源的时候，少女不自觉的将身体向男子靠近了一些，整个人完全缩到了男子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