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吻(第2/5页)

苏清圆抱紧了背包,退了两步,只觉得方才揪紧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混混们都有经验,见有厉害的来了,群起而攻之。陆辽也不拿他们当回事儿,几闷棍挨在后背上,跟没事儿一样。他三拳两脚就解决了好几个,混混们也知道害怕了,围在那里谁也不敢出手。

有胆大的,从裤腿里掏了刀子出来想暗算。陆辽眼多尖?提前一步,一个回旋踢把那男人的手直接踢在墙上。

还能站着的混混怂了,把光头从地上搀起来,对着陆辽直作揖:“大哥,我们错了,都是道上混的,放条生路。”

他看得出,陆辽是会打架的,收拾他们这群业余的,简直易如反掌。

“生路?”陆辽勾起一边唇角:“生路是个什么路?没听说过。”

“我们错了,我们真错了,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儿的!那个齐浩然就是个傻逼,要打您打他!”

正说着,从拐角,浩浩荡荡又来了二十几个“志愿者”。他们一个个全穿着八运会外套,戴着志愿者帽子,可脸上都凶神恶煞的,胳膊上也尽是青色的纹身,看着比这些个混混生猛许多。

王铮也蒙了,不知道这个曾经打过他的男人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出现在这,还领着这么一大帮人,都穿着志愿者的衣服。可这男人来得太及时了,打架也太厉害了,让他不得不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志愿者里,为首的是猴子。他毕恭毕敬走到陆辽身边,就像戏精上了身:“同志,这些人怎么处理?”

男人双手抱胸,双唇轻启,只说了一个字:“打。”

猴子听到这个字,眼都蓝了,拎起地上的棒球棍,冲着拉光头那人,上去就是一闷棍。紧接着,所有志愿者都围了上去,把一干混混困在中央,一通拳打脚踢,人脑袋都恨不得打出狗脑袋来。

被围困在中央的混混们拼命地叫喊、哀求,这场教训都快变成了屠杀。可站在外围的男人始终表情冷淡,漫不经心,好似司空见惯,又好似这一切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慢悠悠迈着步子走到王铮面前:“小伙子,健身房没少去,身上挺结实的。可这练出来的都是死肌肉,一点用都没有。你瞧,你打他一拳头,一点力气使不上,他照样爬起来打你。”

王铮一愣,不甘地低下头。

他说得没错,他这一身肌肉都是健身房练出来的,看着能唬人,打架也能管些用处。可说一击致命的,他真做不到。

饶是他自认为是打架能手了,依旧不懂得控制如何发力。

论实力,他离面前的男人还差得远呢。

王铮终于放下自尊,低低说了一句,“谢谢哥。”

陆辽没说话,目光却落在苏清圆身上。

他的眸光太灼热,苏清圆有些羞怯地低下头。

这时,被围困的混混们也被打得差不多了,猴子从腰里掏出一捆扎带,挨个儿给他们双手都捆上了。

过了那么十来分钟,警察终于来了。这条羊肠小道太窄,警察把车停在了外头,是走着过来的。

四个外勤看着地上凶神恶煞的混混眼角挂着眼泪儿,被欺负得鼻青脸肿的,又看了看站在那的一群膀大腰圆的八运会志愿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哪一拨才是坏人。

光头这会儿悠悠地醒了,看了看警察,差点没给跪了:“警察叔叔,救命啊!他们要杀人了!我们就是截个道啊,让他们叮咣五四一顿乱锤,差点小命就保不住了!你带我去医院验伤,肯定是轻伤害往上了!他们这不是正当防卫,是故意伤害!你抓他们,抓他们!”

猴子听完,上去又给了他一耳光。

警察呵呵一笑:“你是政法大学的吧,还挺懂法律法规?”

这群混混的确被打得很惨,苏清圆也不知道他说的有理没理,赶紧上前跟警察解释:“不是这样的,这几个师傅是为了帮我们,见义勇为,不能抓他们!”

警察一看苏清圆乖乖的,满脸都是急切,声音也轻了下来:“你们几个小学生,放学不回家,在这转悠什么?遇着坏人了吧。”

他转头跟三个同事指了指光头:“把他们带走,其他人赶紧散了。”

光头愤愤不平:“这么容易放了他们?不行!带他们做笔录去!怎么也得做到明儿早起!”

猴子伸手,又要给他耳光。光头吓得赶紧闭上嘴。

王铮看了看几个警察,心里也大概有了数——虽然几个片警没明说,但是不带他们去做笔录,的确不合规矩。这男人,肯定不简单。

陆辽转过身问:“你们几个伤得怎么样?还能打球么?”

王铮点点头:“都是皮肉伤,没问题,三天就能好。”

“嗯。”陆辽跟猴子挥挥手:“你们也回吧。”

小学生们挨个过去道谢,也不管聚餐不聚餐了,连跑带颠地往家跑。

猴子走过来,给王铮递了一张名片:“你把摩托车送到这个地儿,肯定有人能给你修好了。”

王铮看了眼地上快成废铁的摩托,接过名片,再次跟陆辽说了个谢谢。

陆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低头在他耳畔小声说道:“甭谢我,我想帮的不是你。以后别对苏清圆动歪心思,她是我的。还有,给我盯着范博那小子。”

他直起身子,大声说:“走吧,找个药房买点酒精。”

王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清圆——那天邱宇说,苏清圆已经订婚了,难道就是和他……他自嘲地笑笑,很自觉地拉着范博一块离开了。

苏清圆一直站在原地,等同学们都走远,才到陆辽身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深深低着头,表情又委屈又歉疚,像个做错了事怕妈妈责罚的小孩子,幼稚又可爱。

他心里软了又软:“道什么歉?打人的又不是你。”

苏清圆抬起头望向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五官显得更深邃了。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苏清圆还记得,他曾经嘱咐她不能早恋。那次是从酒吧送她回家的路上。

想来,他大概是个很保守的人,觉得女孩子不应该出入酒吧这种地方,更不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聚餐不回家。所以,她自作自受,在路上遇到了坏人,还要他来救,全赖她没听他的话,还给他添了太多麻烦。

所以她才要说对不起。

可他仿佛丝毫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这态度让她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道歉了。

她抿了抿唇,最终选择沉默。

半晌,她杏眼圆睁,才发现他的嘴角好像有暗暗的血迹。这里黑漆漆的,光太暗,她也看不清,索性从包里掏出手机和一包纸巾:“你别动,好像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