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啊啊,翁主今日穿着浅碧色的罗裙,好像清新的小仙女。

吕麦跟在雯萝旁边不停禀告着,“按照翁主的吩咐,棉花没有种在风口。而且还在周围种了了一排树。翁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怕风把棉花吹走吗?”

这不废话吗?雯萝瞥了他一眼,“只要刮起风,就会遍地都是棉花,说不定还要吹到邻居家里去。”

吕麦脸皮抽了抽,当初他对雯萝的吩咐的确有些不以为然。从来没听说过菜怕风吹的。是的,他就以为棉花是一种菜。现在想来,若是当时没当一回事种到风口,这些都是辛苦种出来,如今秦晋楚周将收获一份雪白的大礼包,他就得怄死了。

雯萝转头看向一望无尽的棉花田。

“翁主,”吕麦有些疑虑,“这些花真能在冬天带来温暖吗?”

雯萝俯身摘下一朵,扯出里面雪白的棉花递给吕麦,“你摸摸,是不是觉得像一团羊毛?”

吕麦捏了捏柔软的棉花,点点头,“真的是这样,捏在手心中觉得很暖和。”

雯萝估计了一下棉花田,水镜提供的是产量高的陆地棉良种,而古时候棉花产量不高是因为用的是,非洲棉和亚洲棉。

陆地棉一亩地产三百公斤左右,如果做棉被,单人的一床用三斤左右,双人的六斤至八斤,一亩地就能絮二百条单人被或者一百条双人被。做棉袍会做的更多。

她打算拿出三分之一纺成棉布,剩下的只做絮棉被和衣服用。今年冬天,她要让毛国四座城暖暖和和的过冬。这样,温饱就彻底解决了。

等第二年,再鼓励大家种植棉花。毕竟,新三城是后入的,什么都来不及种。而扶风的地,除了她的公田种点这个,种点那个,百姓们的地,都种的是玉米、土豆、红薯和五谷。

“翁主,这些棉花要怎么采集?”吕麦又问,“是像翁主刚刚那么一把扯下来吗?”

雯萝想了想,“你先派人把棉花采下来。最近雨水多,别把棉花打湿了。至于里面的籽怎么去,等我找完你家钜子再说。”

她顺手折下来一大枝棉花,就带着回去找墨染流了。

棉花是汉以后传过来的。刚开始,人们都是手动除棉花里的籽。等到了宋朝就用铁杖来擀棉花除籽。这个方法虽然还是很笨,但是好歹比手快。直到明朝出现了木棉搅车,才大大提高了效率。

雯萝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手动的压棉花机。利用两个滚筒上的尖钉,把棉花和籽分开。十分方便。

她来到墨家大殿中,墨染流早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无需辨别,也知道是她来了。在案后望着她笑,“翁主回来了,”他瞥了一眼雯萝手中的洁白的花道,“这就是棉花吗?”

雯萝把棉花放在他面前,“对,这就是棉花。”

今天她过来找他一起去看棉花,但是却被拒绝了。“钜子跟我一起去就好了,棉花地可漂亮了,一望无际的雪白。钜子去看了一定喜欢。”

墨染流淡淡地笑,“下次再与翁主去。”

雯萝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笑容很勉强。她赶快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似乎没有做惹到他的事啊。

墨染流拿起棉花看了两眼,“翁主是要做什么吗?可是要做采集棉花的机器。”

“不是采棉花的机器,而是采棉花籽的机器。”雯萝拿着两只铅笔给他形容了一下滚筒的力量。墨染流立刻就明白了。

他点点头,“翁主先回去,这个东西不难,但需要欧治子的帮忙。等会儿我画出图,就去找他。”

雯萝听出来这是催她走的意思,心里的不安放大,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她万分纳闷站起来告辞。

她刚走,墨染流就再也撑不住趴在案上。

推车人忙道,“钜子,让医部的人来看一下吧。”他眼神中透着担心。钜子最近一直在忙,每日都画图到深夜,就是铁铸的身子都熬不住啊。

“嗯,”墨染流坐起来,单手撑着侧脸,有气无力道,“可以去叫,但不要惊动翁主。”

推车人叹气,“钜子刚才就该跟翁主表明身体不舒服。”干吗还要接下来活啊。

墨染流沉默了一下道,“我想为她多做一些。我知道她心中紧迫,昨日秦国攻占了麦国,用的就是天罚。虽然不知道他们用的天罚到底是哪种,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秦国现在也是拥有天罚的国家了。”

“虽说赢凌答应三年不扰毛国。但是在乱世,诺言随时可以反悔。翁主一定很着急。”他扭转身轻咳了几声。

“那钜子也要顾及身体,”推车人劝道,“前日下雨,钜子不听我的,执意要去看澡堂的施工。要我说那有什么好看的。钜子不是一条条都列出来了吗?他们照着做就行。再说,翁主把澡堂交给了陈阿叔监管,钜子就不用管了。”

墨染流轻叹,“陈阿叔最怕花费翁主的钱财,我怕他为了省钱偷工减料。上次水塔他为了省水泥想用糯米汁和黄泥代替。如果我没有过去看,现在水塔就该倒了。”

想起陈阿叔那个抠门,推车人更无语,忙让墨染流先去床上歇着,他去找医部的人。

过了一会儿,医部的人找来了,一进大殿,发现墨染流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画压花机。

推车人着急地就想夺过图纸,墨染流抬眸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怂了。

墨染流淡淡道,“马上画完了。”

推车人又叹气,他是过来人,能看不明白吗?

钜子那天被翁主拒绝后去铸铁房待了一晚上。他本以为钜子想不开去磨刀了,准备第二天为爱暴走。结果到了天明,发现一夜辛苦就为了做个迷你冰鉴来给翁主装冰棍。

这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简直称得上是毛国第一劳模。

苏棠未回来,绉泽只会算苏棠还有多长时间才回来。所有事情都压在墨染流身上。推车人知道,钜子是想让翁主欠他的,最好永远都还不清。

哎,年轻人啊,推车人摇摇头,一向聪明绝顶的钜子,居然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要他说,直接扛起翁主进小树林嘛。

深夜里,雯萝还在批改奏折。因为新三城的加入,各地每隔几日都会送来当地的简报。用巴掌大的之写上最近发生的事情。

新一城和新三城就很正常,简单几句话就写完了。连巴掌大的纸都用不上。但是新二城喜欢事无巨细,仿佛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的忠诚。恨不得连百姓家的牛产难产,经过一夜辛苦产下来小牛犊这种事,都要写出来。

女官把各处的油灯挑的亮了一些,过来劝道,“翁主,夜已深了,请翁主早点休息。”

雯萝看了看墙边的滴漏,这是用水滴滴到桶里,根据上面的刻度计时的东西。实在不方便。而且遇到炎炎夏日,室内温度升高,就一点都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