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进深山

余晓双手慌脚乱地想要固定自己身形,可是下滑之势不可挡,不过瞬间他整个人就滑下悬崖。

“啊——”余晓双惨叫出声,顿时求生心切,手不断往上攀,慌乱间抓住小道边缘,下坠之势乍然止住,所有的力道全落地手指头上,拉扯得手生疼。

余晓双却不敢放,一放自己这条狗命就没了。

他单手用力攀着悬崖,缓缓乍然跳停的心脏,攀上去另一只手,慢慢地引颈向上。

等他艰难地重新站回小道,余晓双才发觉自己浑身颤抖、双腿发软。

余晓双怔愣在原地良久,才恍然意识到,这是玄坤宗入门考核,玄坤宗才不会让他们死去。只是过度真实的场景,让他忘了这个事实,经历生死恐惧,好似真的死里逃生一样。

知道自己不会死后,余晓双腿不抖了,手也有力了。

只是望着下边悬崖,他依旧心有余悸,这玄坤宗的考核,也不怕给人留下心理阴影,那里边还有七八岁的孩子呢。

余晓双抱怨了一句,想起之前系统通知的消息,彻底将生死间的大恐怖忘掉,猛地暴躁起来。

男主到底做了什么,竟能将他风采盖掉?

众人往往只对第一印象深刻,之后的人除非惊艳,否则很难给人留下印象。

可是,有他珠玉在前,男主竟然还能让人印象深刻,莫怪他能成为这本书的男主。

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少年,余晓双有些沮丧,莫非有些人天生为王,他一出现就是人群焦点?

身后又有人追了上来,余晓双顾不得多想,他继续往前移动。

这次没有消息提醒,他很顺当地通过只脚小道,到达另一座山的山腰。

自他之后,又有人断断续续到达。他们见余晓双站在山腰平台上,也没急着走,找个地方休息。

山风徐徐,云雾茫茫。

云雾茫茫中,余晓双终于知道男主干了什么了。

他竟然抱着个孩子通过道了。

已经到达这边的人瞧见这一幕,也吃惊地倒吸一口气。

亲自走这悬崖,他们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单人走都耗费心神无数,更遑论抱着个小孩走。

最重要的是,这条悬崖路不短,小孩重量再轻也是个人,他没了修为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们纷纷以看大力士的眼光看徐清钰,眼底净是钦佩。

勇士!

“男主赢得众人钦佩,扣除积分一百,宿主目前积分-5400。”系统再次冷冰冰地提醒。

余晓双低低骂了声艹,对男主横看竖看不顺眼。

他有心使坏,可是按捺住了,众目睽睽中下手,和暗地里下手,区别还是很大的,他又不是真的傻子。

徐清钰踏上平台,悬着的那口气总算能松懈,心也落到了实处。这时他才发现,因为提着心太久,此时乍然松开,心脏有些生疼。

他下意识地想用灵气缓解疼痛,不过瞬间,就明白,自己已经失了修为,体内没有灵气。

他正准备放下初元,初元敏锐地察觉到,小胖手一拢徐清钰脖子,问,“你想干什么?我不下来。”

“师父。”徐清钰无奈,“弟子手疼。”

其实他想说,你胖胖的,很重,但怕初元炸,极有求生欲地没开口。

“这就手疼了?更应该锻炼。”初元抱着少年脖颈不放。

徐清钰没法,只能换只手继续抱着。

他视线扫过平台其余人一眼,走到角落石头堆里,拨开。

之前附和初元奚落余晓双的白袍少年凑过来,问,“雅兄,你在找什么?”

“地图、武器或者食物。”徐清钰没有藏私,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口。

白袍少年后知后觉发现,考核弟子只说让他们七天内找到集合点,却没说集合点在哪;而且他们变为凡人,是要吃喝拉撒的,七天内不吃不喝,修者熬得住,凡人熬不住。

白袍少年有些懊悔,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太浅。

他朝徐清钰拱拱手,“谢了,兄弟。我是河郡百里清,我欠你一个人情。”

徐清钰多瞧了白袍少年两眼,点点头,转身另寻。

其余人听了徐清钰的猜测,纷纷恍然,赶紧跟着翻。

“男主赢得众人感谢,扣除积分一百,宿主目前积分-5500。”系统再次冷冰冰地提醒,“请宿主尽快成为领导者,获取众人信任。”

余晓双当即大声开口,“诸位,缘分促使我们聚在一起,若是此次选拔成功,诸位与我都将是玄坤宗弟子,莫若大家携手合作如何?”

大部分人纷纷意动,不过还有顾虑,暂时没有答应。

有人提出异议,“要是你坑我们怎么办?”

余晓双笑道,“玄坤宗可没有限制弟子名额,我与诸位都不是对手。若是大家都能进入玄坤宗,诸位与我有这番同进同退的情谊,日后到了玄坤宗,我们还能互相依仗。我们不是那些大世家弟子,门派内有族内长辈兄姐依靠,我们能靠的,就只有我们自己。我们拧成一股,就是一波势力,到时候进入玄坤宗,就算有那些先入宗门的弟子想以大欺小,也要掂量掂量我们的实力,大家说是不是?”

余晓双说得很让人心动,特别是那些没有大修士依靠的小世家和没有家世依靠的散修后代,以及玄坤宗弟子从凡间接过来的凡人。

很快,余晓双身边便聚集了一拨人。

余晓双得意地朝男主瞧去,结果瞧了个空。在余晓双拉帮结派时,徐清钰见平台上没有藏东西,走进山里。

白袍少年和青衣少年没有跟过去,他俩倒是很想和徐清钰结盟,可是徐清钰那般独,怕是不愿,两人商议了下,就决定两人结盟,紧随徐清钰之后进了深山。

山内草木旺盛,野草张牙舞爪,并没有路。

徐清钰抱着初元,踩着野草往林里走,耳边鸟声不绝,风声簌簌,却显得深山更加寂静。

徐清钰一边走一边扫视两旁树木,遇见野果没急着采摘,见有鸟啄食的疤痕后才摘下,用衣兜兜着。

抱着个人并不方便,徐清钰再次打商量,“师父,你下来自己走好不好?”

“不。”初元死死抱着徐清钰的脖子,理直气壮地开口,“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不想走路,只能徒弟抱。”

徐清钰心情复杂。

初元总是能将他心底的感动给打消掉,不是言语,就是行动,让他无法彻底把她当做如父如母的师父。

“好好好。”徐清钰好脾性地应答着,就当自己多了个任性的女儿。

林间多山涧,倒不必费力找水源,徐清钰将初元放到溪边凸出巨石上,将野果洗了,先递给初元。初元毫不客气地接了,吃得干干净净。

徐清钰道,“师父,你先坐坐,我再去找找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