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冷的老狗铁普(第3/3页)

即使在今天发明了这么多的抗生素,猫的肠炎仍然无法治愈。我用了水杨酸盐与非特效药的针剂,并没有多大成功。在我已算是尽了最大的力量了。我甚至把他们的病猫弄几只在诊所里,每日给它们做几次治疗,而死亡率仍然很高。

看着猫儿一只一只地死去,布伦利家里人个个伤心。这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大多数农民不喜欢猫,认为猫会传染瘟疫的。

有一天早上,布伦利家的大姐又挎了一篮的小猫来。站在诊察桌子前,她瞧着我,那握篮的手不停地一握一放。

“它们全都要受传染的吗?”她颤声说。

“肠炎是非常容易传染的。看起来,你们家里的猫全都免不了。”

她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然后下巴一翘,整个面孔抽搐了一下。她并没放声痛哭,但眼睛里却已热泪盈眶。我毫无办法地望着她站在那儿,她的几绺花白头发由帽子边缘垂了下来。

“我最舍不得的是这些托普西猫。”她喘着气说,“一共有五只,是我们最好的猫!”

我摸着下巴,对于这一种猫我听说过很多,它们都是最会捕老鼠的。这五只都是刚出生不过两个多月,只要死它一两只,布伦利一家人都要受沉重的打击的。可是我能怎么办?这时候还没有猫肠炎的预防注射问世——哦,不,我尽力地想一想。对了,我记得我听说过一个传闻,说是卫尔康药厂正在试验这一类的预防药。

于是我拉了一张椅子请这位老大姐坐下:“请你稍微等待几分钟,我要打个电话去问问。”我立刻打到卫尔康的实验室。我心想一定会受到他们一阵嘲笑,却没料到他们很客气而且非常肯合作。他们新发明的预防针已经有了令人鼓舞的成就,只要我愿意把临床结果报告他们,他们就会给我送五份来。

我急忙告诉那布伦利家的大姐,我说:“我已经替你的猫要了一些东西来了。当然我不能保证猫儿们不会再染肠炎,但这是我惟一能替它们想到的办法。星期二早上把它们全带来。”

星期二那实验室送来了预防针,布伦利大姐也带了猫来。我一只一只注射。布伦利大妲在旁一直赞誉这种猫:“你看,它们的耳朵多大!见过这种猫没有?”

我不得不承认没见过这么大耳朵的猫,两片耳翼就像风帆一般,喧宾夺主地把它们美丽的小面孔变得更小了。

布伦利大姐满意地点头微笑:“嗯,你说得对,这是优良捕鼠猫的绝对象征。”

第二个礼拜继续了一次预防针。小猫们一直很不错。

“嗯,这就行了。”我说,“从现在起我们只要等着看它们会不会产生免疫性。请你记住我必须知道这预防针的效果,所以你别忘了随时告诉我。”

有几个月之久布伦利家没有消息给我,我也差不多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一天,我忽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弄得很脏,可能是因为邮差把它由大门底下推进来的缘故。信封里装了布伦利大姐给我的一份报告,文字非常简洁,丝毫没有夸饰;写的字体也纤细端正。全文是:

“亲爱的哈利先生:

那些小猫现在全部已长成大猫了。

布伦利·R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