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分手后的爱情世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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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签订租赁契约的时候,赛琳娜告诉我,她是她们家第一个出生在美国的人。她妈妈在墨西哥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长大,十七岁的时候同父母和其他三个年幼的兄弟姐妹一起来到美国。

“在她进入高中前,就发现怀上了我。我们和我的叔叔阿姨还有祖父母挤在街角那边的一间小房子里。阿布勒斯夫妇,我的祖父母,现在还住在那里。”

“你们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呢?”我问。

“大概一年前。我妈妈,她是那边街区的萨尔瓦多餐馆的厨子。她总是告诉我,我们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房子。一年前,当这个房子拍卖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她已经存够了头期款。我们花了七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个公寓修葺完毕。我们终于还是做到了,对吧?妈妈。”

她把胳膊搭在她妈妈的肩膀上,布兰卡的脸上闪烁着骄傲的光芒,好像她偷偷理解了我们的对话一样。

这个故事跟我妈妈的故事实在是太相似了,我忍不住开始跟她们讲妈妈的故事。但我又重新思考了一下。事实上,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我再次因为我的幸运而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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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在忙着把衣服打包,运到皮尔森去。周一下午,去年十一月帮我搬空安德鲁房子的同一队搬运工从阿斯特大街搬了几件小家具,送到我的新公寓里。我真想把妈妈的大铁床搬走,但是对我那个小型的公寓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它应该待在阿斯特。这样,等我过来的时候,它就可以在这里等我,就像妈妈以前那样。

所以,他们搬着我的老式双人床上了楼,还有我的樱桃木梳妆台。我叫他们把我们的双人小沙发从亚瑟大街的壁炉前搬了出来,周围放着几个不匹配的茶几。妈妈阁楼的一张有刮痕的咖啡桌放在沙发前非常搭调,另外我还在二手商店淘到了一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赤褐色灯,现在它看起来已经非常时尚了。

我从纸板盒里掏出从妈妈橱柜里借来的碗碟,放进我的新橱柜里,那里面还有几个剩下来的炊具和一些坛坛罐罐。我又走到浴室,把我的化妆品和三套毛巾放到那个可爱的宜家柜子里。

等搬运工走后,每个箱子也都拆完了,我点亮一打蜡烛,开了一瓶酒。整个房间在烛光和赤褐色灯光下闪耀着一种琥珀色的光芒。鲁迪趴在我脚下,我拿着书蜷缩在沙发上。笔记本里的音乐弥漫了整个房间。没有几分钟,我就在我皮尔森的小公寓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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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马上就要到了,我开始恐慌了。离九月份的截止日期只剩下一半左右的时间了,我还有五个目标没有完成呢。我很有希望和爸爸建立良好的关系,但其他四个目标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接下来的六个半月时间里,我必须坠入爱河,怀个孩子,买一匹马,还要买一座漂亮的房子。除了买马这个滑稽的目标,其他目标似乎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需要做一些能让我分心的事,于是我开车去了埃文斯顿。虽然周日的温度仍在冰点以下,灿烂的阳光还是给人一种春天的感觉。我按开车窗,闻到了新鲜空气的味道,一下子特别想我的妈妈。今年,她将无法度过她最喜欢的季节。希望和爱的季节,她总是这么说。

雪莉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和打底裤,在门口迎接我。我发现她涂了唇彩,一头卷发柔和地垂到下巴处。

“你今天真可爱。”我告诉她,从她怀里接过我熟睡的外甥女。

“你想知道什么是可爱吗?”她把我带到充满阳光的厨房里,“等特雷弗醒了,我会让他给你唱我们新学的这首歌,《五只小白兔》。可爱极了。”她咯咯直笑。“当然他会唱五只小白户。”

我很惊讶,雪莉竟然拿她最敏感的话题开玩笑。我得寸进尺:“但他能够用普通话唱吗?”

她咧嘴一笑。“我不会再提普通话这码事了,也不会参加有妈妈们的小聚会了。”她倒了一壶茶水,“昨天我给我过去的主管打了电话。五月份我就要回去工作了。”

“哦,雪莉,这太棒了!让你做这个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

她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也许是因为我们在新奥尔良度过的那个周末,像你建议的那样。杰伊和我又是一对夫妻了,不是爸爸和妈妈。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我泣不成声。”她抬头看着我,“除了你和杰伊,我不会对别人说这些的。我很爱我的孩子,但是再回到读《探险家朵拉》和《帽子里的小猫》那样无穷无尽的日子里太难以承受了。我坦白说我在这个新的角色里非常不开心。你哥哥只是说‘回去工作吧’。不带任何判断,没有任何负罪感。上星期,他去和他们部门的主管谈了话。他被批准放长假。上完这半年班,他就休一年长假。我们想看看这样如何。”

“那么,杰伊要当个家庭主夫了?”

她耸耸肩。“他只是要尝试一下。你知道吗?我觉得他会做得很好的。天知道他比我不知道耐心多少倍。”

我们坐在厨房里,像以前一样喝着茶谈笑风生。杰伊一阵风似的飘了进来,穿着一条跑步短裤和一件罗耀拉运动衫。他的脸跑得红彤彤的,看到我他咧嘴一笑。

“喂!我最爱的妹妹最近怎么样?”他把iPod放在柜台上,走到水槽处,“亲爱的,你有没有问布雷特下周六有没有时间?”

“我刚想问。”她转脸对我说,“我们有个提议。杰伊的部门来了个新人,赫伯特·莫耶博士。他是他们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挖来的高手。”

杰伊吞下一杯水,擦擦嘴,说:“保加利亚拜占庭比赛中的世界级专家。”

我向雪莉做了一个想干吗的表情。她咧嘴一笑,耸耸肩说:“他在芝加哥没什么朋友。”

“令人振奋。”我说。

杰伊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语气中的讽刺。“我们觉得把你介绍给他很好。你知道,你们两个人可以吃个晚餐什么的。”

相亲对我来说就像妈妈团之于雪莉。“谢谢,但我不这么认为。”

雪莉斜着眼睛看我:“怎么了?你在跟别人约会?”

我理了理艾玛的头发,思考着和安德鲁分手后我的爱情世界。和布拉德的一次误入歧途……然后就没有了。连次约会都没有。我还能再可悲一点吗!我从椅子里直起腰,尽量拾起自己的骄傲。泰勒医生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正是时候。

“我和一个男人聊了很久的电话了。他是我学生的医生。我们几次约好见面,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