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大郎吃醋(第3/3页)

只见葵武似听到将军号角的士兵般立刻就冲锋

上阵而来。葵武吃的虽然饭桶一样多,不过倒也不白吃,他那大体格子快速跑起来,又刻意加重了脚步,何家都能感觉地颤,还以为外头有多少人。结果看见葵武一个的时候,竟是比看见五个六个还害怕。

那葵武凶恶森然道:“你们谁欺负我夫郎了?”

青禾似笑非笑的睨着何家人,何大姊并何二郎父子两个连个屁都不敢放,若是有个地缝也就钻进去赶紧消失了。

后来还是青禾的目光扫到何大姊,何大姊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解释道:“我是看这位夫郎手上拿着东西怕他累,故而才想要接过的。这天寒地冻的,站在外边多冷,快进屋暖暖。”

竟然还要把青禾往何二郎屋子里引。

葵武直接不客气道:“滚开,你谁?”

何大姊登时被骂的满脸通红,可她哪敢还嘴。无论是葵武的凶煞还是他们的富贵,都不是她能惹起的。刚才之所以敢生出让何二郎夺东西的心思也不过是想着,这东西反正都是给何斯的,又有老太太在,他们就是一家人,有好东西孝敬老太太应该的,至于老太太到底分给谁用,那外人更是无权管,想来就是贵人也不会深究。

现下贵人明显怒了,何大姊就不敢触贵人霉头了。

青禾见何大姊怂了,才淡淡道:“巷口马车上还有东西,跟我过来拿。”

何斯楞了一下忙跟上去,何蔓受不了家里的气氛也跟着跑出来,才到了巷子口就憋不住哭了。

“阿爹,我不想跟他们住在一起了,我们搬出去租房子住行不行。反正我们手里有我……”何蔓一下想到青禾葵武还在,她怕青禾葵武会因为她是一个小娘子,就不要她写的话本子,就改口道:“反正有你出书赚的一两银子,我们就租房子住吧,哪怕是跟别人家一起租住在一个大院里,我也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何斯半晌不吱声,青禾道:“你若是怕过年没地方租房子,可以先住我那里,等过了年我帮你找房子住。”

青禾家里还有右厢房空着,可以借给他们住。这倒不是说青禾怎样热心心软,而是全看在何蔓的面子上。

何蔓写的话本子非常受欢迎,而且她很勤奋,从报馆始办到现在已经

写了两本书了,一本已经完结,一本还在连载。完结的那本很受欢迎,刊印成书卖了近三百册,而现在写的这个比第一本还受欢迎,甚至已经隐隐在读书人圈中有了名气,很多人来报馆打听她,想和她结交。只不过何斯一直不松口,借口儿子有病无法见客都推托了。

因为这个青禾也格外关注了下,就发现何斯拿来的稿子笔记都很娟秀。但因为何斯的家境实在不是能叫女孩子读书的人家青禾才没多想,还以为只是个笔锋有些柔的男孩子,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直到今日来何家,他家闹成这样也么见那位传说中的儿子出来,何蔓又差点说漏嘴,凭青禾的心思哪还能猜不到?

无非就是怕他知道那些稿子是女孩儿写的,不收罢了。

却不知道,恰恰因为这故事是出自一个小娘子手中,青禾才会愿意对他家伸出援手。

何蔓说到底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哀求道:“阿爹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我再也受不了他们了!”

求到最后,何斯的心都软了,差点没跟着哭出来,他咬牙道:“行。”

青禾对何蔓道:“去叫你阿娘出来,只带随身换洗的衣服就行,别的不用带。若是怕他们撬门拿你家粮食,你就叫你阿娘把粮食都带上,不怕的话就不用了。”

何蔓红着眼圈,“刚才我家做肉被他们闻到味就闯进来以孝敬老人为由都抢走了,连新买的粮食也抢走了,家里米缸都空了,哪还有粮食。”

青禾道:“那就让你娘收拾了衣服拿好钱出来,记得把门锁好,他们打砸是他们的事,你们该锁记得锁上。”

“知道了。”何蔓擦着眼泪跑回去喊她阿娘。

很快一个看上去很忧愁的女人跟着何蔓出来,胳膊上只有一个简单的褡裢,看着不像有厚衣服的样子。青禾让她们母女上车坐进车厢里,随后他跟葵武也上了车。

虽然葵武青禾和何蔓母女两坐在同一个车厢里多少有那么点不合适,但青禾葵武是主家,总不能让葵武在外面赶车,何斯坐进来。再者考虑到青禾葵武的身份也不可能对何蔓母女有什么,何斯也就放心的在外面赶车了。

初时何蔓还生气,不觉怎样,等走

远了,她反应过来自己和两个不认识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坐在一个封闭的车里就有点不好意思,幸而车厢还算宽敞,中间还有个小几隔着,不然何蔓都要自燃了。

青禾也注意到了何蔓的不自在,就把属于她福利都推过她们那边道:“这是报馆给的过年福利,所有人都有,你家没来取,我怕你们过年着急用就给你们送了来。”

何蔓先看到有笔墨纸砚,就爱不释手的捧着,喜欢了好一会儿才注意一旁的米面肉,就道:“葵夫郎,谢谢你借房子给我们住,这米面肉就拿过去大家一起吃吧。”

怕青禾不要,她又急着道:“我知道少,但算我们一点心意。”

青禾不会要他们的房租和伙食费,也就没推辞。大概因为对何蔓这样一个小姑娘在这个年代中竟然还能这么自强不息,又年纪这般小,语气下意识就柔和许多,他轻声道:“不嫌少。”

话音刚落,就感到腰上一紧,被一条硬硬的手臂紧紧箍住,青禾就知道,这是他家大郎吃醋了。

葵武的动作可不是偷偷的,相反他光明正大的很,昭示独占欲明显的恨不能直接说出来了,何蔓母女哪能看不到。顿时两人脸都红了,赶紧低了头。车厢里再次沉默下来,只不过这次车厢里沉默的气氛不是因而尴尬,而是充满了不能说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