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如何在伤害别人后真诚地道歉(第4/5页)

“说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她太没良心了。他又没做错什么。”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直接这么说道。

“他是没做错什么,这我同意。”布伦达附和道。

“只是有点儿乏味。”父亲说。

“乏味可不是离婚的理由。”艾德丽安说,“如果那样就可以离婚,那布伦达和布莱恩早过不下去了。”

“同意。”布伦达承认道。

“布莱恩可不乏味。”父亲替他女婿解释道,“他只是对学习不在行。他是个懒人。这个可不是乏味。”

“也对。”布伦达还是附和着。

“我们得走了。”我说道,“谁换了我门的锁无所谓,只要把新锁的钥匙给我就好了。”

布伦达和艾德丽安看着父亲。他笑了起来,“抱歉,我忍不住了,她觉得这事儿很严重,这太好笑了。好好好,我会给你钥匙的。”他站起来拿着录像带走回办公室。

“也就是说嘉玛没来过这儿找钥匙?”我问道。她一般都会比我、彼得和保罗早来办公室的,自从上周嘉玛走了之后,办公室里一团糟,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适应她不在的日子。

“听说你把一本叫什么如何开除别人的书掉在了她脚边,然后就炒了她的鱿鱼。克莉丝汀,这样可不好哦。”

亚当一脸不快地看着我。

“那个纯属意外。这个她给你说了吗?”

“星期五的时候,她来这儿找工作了。”

“你们没有让她为你们工作吧!”

“有可能哦。”

“你们不能这么做,她是我的。”

“你不想要她,你还不让别人要她,这也管得太宽了。我要定她了!”艾德丽安回答道,唇边露出一丝讥诮。

她们就是喜欢奚落我,一个个的太像了。只有她们才觉得自己的幽默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她们说的我其实都明白,只是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但这样一来,反倒让她们觉得更有意思了,于是就变本加厉地“幽默着”。她们就像是开了一间神秘的俱乐部,为了邀请我加入,做了各种事情来消除它的神秘感。但我是不可能加入她们的。我和她们差别太大。说我是“害群之马”,那还是说得轻的,其实我跟她们比起来,就像是从不同星球上来的。

“嘉玛自己以为我真要开除她。我当时只是在考虑而已。也许会吧,主要是房租太贵了。”这时,我爸走了进来,拿着钥匙甩来甩去,我边说边瞪着他,一把抢过了钥匙。

“我这辈子从来不施舍什么东西。你得自己管自己。”他说。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儿来气了,“有一种事情叫作:伸出援手。”

“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回去和你老公待在一起。”他说,“沉闷的老公并不是最糟糕的。看看布伦达吧,一旦有了小孩,婚姻关系不就牢不可破了嘛。”

“来和我待在一起吧。”布伦达提议道,“我们永远欢迎新人加入。”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你会让我心烦意乱的,而且布莱恩总是那么,怎么说呢,阴魂不散。”我坦白道。

艾德丽安和父亲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布莱恩是谁,但听到这里,亚当也被逗乐了。

艾德丽安咯咯地笑着说:“他是有点儿这种感觉,以前倒还没注意呢。”

“他总是这样——”父亲边说着边对艾德丽安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他俩都笑了。亚当也笑了。

“这倒是真的。”布伦达再次附和着。

“我想说的只是,如果房主不那么抠门儿就好了。”我说。

“我得还房贷呀!”父亲边说边坐了下来,不再挤眉弄眼。

“这栋楼的房贷已经被还清了一百遍都不止了吧,而且在我之前,已经很久没人住那屋了。那地方潮气又重,马桶还是堵的,而且根本就没什么家具,所以我住那儿绝对没让你损失什么房租的。”

“不对吧,家具可都是我准备的。”

“在抽屉里放把勺子就是准备家具?”我夸张地说。

“乞丐没得选。”

“乞丐?我是你女儿呀!”

“嗯,这个你也没得选。”

“爸,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当然有意思,而且得靠我自己把意思想明白。

“你是做什么的?”布伦达问亚当,“她会给你找个新工作然后送你上路吗?”

看起来,亚当被我们逗乐了,他两眼发光地说,“她得在我三十五岁生日前说服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听到这里,他们都沉默了。他们用不着问到时如果他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会发生什么,那是显而易见的。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艾德丽安问。

“还有两个星期。”我回答道。

“十二天。”亚当纠正道。

“你准备开个派对吗?”布伦达问道。

“是的。”亚当被他们的问题搞糊涂了。

“我们能来吗?”艾德丽安问。

“到时你得吃个那种看起来像蛋糕但实际上是芝士的东西,很圆很大的那种,一层一层的。做这个的人真的挺聪明。”父亲说。

“爸,你就喜欢芝士蛋糕。”

“我觉得做这个蛋糕的人很聪明。”

“你看起来挺伤心的。”布伦达盯着亚当说。

“因为他确实伤心。”艾德丽安道。

布伦达接着说:“不管克莉丝汀是不是适合你,这个职介所都是很棒的。”

艾德丽安接口道:“其实,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心理治疗师,但克莉丝汀不是。”她说的时候刻意强调了一下。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治疗师,那我不推荐亚当去。”父亲接过话茬儿。

“等等,你们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我问道,“职介可不只是简简单单地给人找份工作,我一直都是先让一个人理解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再送他到能过得更好的地方去。”我说的时候没看亚当,不过心里很希望他相信这套理论。

“就像出租车司机。”布伦达说。

“不……没那么简单。”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胸有成竹,因为我知道他们这是在给我下套。

“没人质疑你的技巧。”布伦达说。

“她是说其实你也挺伤心的。”艾德丽安澄清了一下。

“嗯,说不定他们俩在一起就高兴了。”父亲站着说,“会议结束了,开始工作吧。马丁,祝你好运。有时间去尝尝那些芝士蛋糕,做的人真的很聪明哦。”他冲亚当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之后便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空气顿时凝重起来。

“在你带回家过的那些男人里,他最棒了。”布伦达悄悄地说。亚当在我前面离开了办公室,边走边摇着头,好像不确定他刚才经历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