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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妮娅微笑了。男人讲话的庄重语气打动了她。他讲的是年长的外国人使用的谨慎的英语,而且她能看出来,他很享受讲述往事的过程。

“听起来她决心十足。她妈妈也跳舞吗?”

“跟这里的其他女人相比,她跳得并不多。”老人回答道,“附近每个人都是看着弗拉门戈长大的。这是城市的一部分,你不能躲开。狂欢节上,聚会上……萨克拉门托区大部分女孩都会跳舞,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有天赋。”

“谁为她伴奏?她父亲会弹吉他吗?”

“他偶尔弹。但她的一个哥哥很有音乐天分,因此她总能找到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她伴奏。她大约八岁时第一次演出,就在这间咖啡馆里。埃米利奥——就是那位乐手哥哥——为她伴奏,大家非常喜欢他们的演出。不仅因为每个观众都看着她长大——我保证,他们并非出于友情才支持她。当小女孩开始跳舞,她好像开辟了另一个空间,就像有魔力一样。即使人们已经习惯了看她跳舞,但每次表演时她仍然能吸引一群人。”

老人凝视着照片沉默了一会儿,索妮娅相信自己看到那双老迈的双眼中泪光莹莹。他开始咳嗽,好像要清嗓子。她知道他有别的话要说。

“她有夺魂的魔力。”

又是这个词。她记得前一天他用过这个词,那时她并不真正理解,但现在她懂了。那是一种超越世俗的东西,就她能理解的来看,就像一种能让头发竖起来的力量。

他们一起在贴满照片的墙边站了几分钟,索妮娅凝视着这个女人。是的,她能够想象,这个女人的确拥有夺魂的魔力。

她说了句“再会”,并答应咖啡馆主人,如果再来格拉纳达,一定来看他。在他们短暂的相识中,索妮娅开始喜欢这个老人。离别时,她在他两侧脸颊上亲吻。她与玛吉太不像了。这已经是她假日浪漫史中最亲密的接触。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