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第2/2页)

我扑过去,这样做不可能控制局面,但足够打掉她手里的刀。刀子梆的一声插进橡木地板里,留下一个永久的痕迹,提醒我们永远记住这一天。我们两个争先恐后地过去抢,海蒂双手乱舞,婴儿随着一阵乱颤,她的哭声在疲惫和惊恐中渐渐地弱了。我在地上抢到了瑞士军刀,像跑垒员一样从一垒跑到二垒,双手握着刀。

就在那个时候,海蒂转身——在我抬脚之前——跑起来,冲过狭窄的门厅跑进卧室,嘭的一声关上门,把自己和孩子反锁在里面。

婴儿在哭,海蒂在哭。我听见了,她气急败坏地说着一些让人困惑的话,什么婴儿和朱丽叶啊,卡西迪和格雷汉姆啊,我们的邻居格雷汉姆,住在隔壁的那个男人。格雷汉姆,我应该找格雷汉姆帮忙,但是来不及了。我试着劝她:“海蒂,求你了,开开门。咱们聊聊。咱们把这事说开。”但是她不听劝。

我开始想卧室和浴室里所有可能被当作凶器的东西:指甲刀、指甲锉、插座。

我突然想起窗户,五层高,下面是水泥地。

我不敢多想,抓起电话,拨通了911。

“是我妻子,”当调度员问我是什么性质的突发事件时,我绝望地回答,“我担心她……我不知道……她需要帮助。”我快速地摇晃着脑袋,我不知道海蒂还能做出什么事。结束她自己的生命?结束婴儿的生命?三十分钟之前,我会说不,永远不会,海蒂不会。

但是,现在,我不知道。

“快点来。”我催促着,然后飞快地说出了地址。

挂上电话,我匆匆地跑到卧室门口,准备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