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3页)

“的确如此,少爷,但是——”

“别但是了,吉夫斯。”

“只怕,少爷——”

“只怕少爷听着也不好。”

“我想说,少爷,很抱歉,但恐怕我必须明确提出nolle prosequi。”

“什么?”

“这是一个法律术语,少爷,意思是决定撤回诉讼不再坚持。换句话说,虽然我的总体原则是以执行少爷的指示为己任,但是这次恕难从命。”

“你不干,是不是这个意思?”

“正是,少爷。”

我惊呆了。好像一位将军命令部队冲锋,但是人家却说没心情,我开始理解作将军的心境了。

“吉夫斯,”我说,“真没想到你有这么一天。”

“是吗,少爷?”

“可不是。自然啦,我知道,给果丝的橘子汁掺酒这事儿呢,不在你领取每月薪酬的职责范围内,要是你坚持严格按合同办事,那我想咱们也是没有办法。但是请允许我说一句,这可算不得忠仆精神。”

“很抱歉,少爷。”

“不用抱歉,吉夫斯,真不用抱歉。我没生你的气,就是有点伤心而已。”

“遵命,少爷。”

“行啦,吉夫斯。”

[1] 雪莱长诗《敏感的植物》(The Sensitive Plant, 1820),指含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