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13

听到这个名字的顾唯舟眼神有过片刻的不自然,只是瞬息就恢复如常。

唇边漾开一个极其温和的笑,他道:“江念然,很好听的名字呢。”

好听吗?是的呢,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夸这是个温柔又好听的名字,我不已为意,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它真的是个温柔的名字。

未理会明显有些怔愣的人,顾唯舟侧过头对着不远处的裴晖道:“裴晖,能帮我送下念然回家么,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一听这话江念然脸整个都白了,立刻慌乱的扬着手道:“不……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见人怕成这样,顾唯舟抬手揉着人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好了,裴晖是个大好人,不是什么坏人,不用怕。”

分明是自心底而升的抗拒,但不知为何在感受到头顶的温度后,江念然的心却整个平静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牢牢的保护在臂间,不用惧怕任何风浪。

“真……真的吗?”

“真的,不用怕。”

自方才起裴晖就注意着俩个人,但因顾唯舟站的角度将人正好挡住,他也没看清俩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会儿听对方叫自己送个陌生人回去,起身不解的走了过来。

“那你……?”

“我清理下后自己打车回去,我这么大个人,你还担心我丢了不成。”

思考了下,裴晖道:“好,你自己小心点。”

“……嗯。”

目送俩人离开了好一会儿,顾唯舟才起身,打算着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身上的酒渍。

然而刚进洗手间,他忽感一只手帕自后方伸来猛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才挣扎了两下,顾唯舟只感整个大脑就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来。

见到人倒了下来,立刻有人上前,将晕倒的人蒙上眼睛后,给自后门搬了出去。

几人快步走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轿车前,领头的敲了敲车窗的玻璃,随之车门自里被打了开来。

他也不敢看人的模样,深敛着头让出道,让身后的人将被蒙住眼的人送进了车中。

车后坐,将晕倒的人揽在怀中的裴烨手指,轻柔的摩挲着人双眼紧闭青年微泛着粉的脸颊。

回想方才那幕,男人低敛的眸底映射出一缕极为冷冽的阴暗。

裴晖!!!

与此同时空间中的001号耸肩表示:我提醒过你,你自己说不后悔的。

轿车中,裴烨就这么将被蒙住眼的人揽在怀中,让他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左胸膛前,让怀中人耳畔无时无刻不回荡着他的心跳声,他为怀中人而加速的心跳声。

只要垂眼,他就能看到青年安静熟(昏)睡(迷)的模样,安静的像个天使般的模样。

这些天,裴烨每天都暗中命人跟着俩人,俩人做过的什么事,说过的什么话,全部一一被人汇报给了他。

他想告诉这个人,裴晖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但这个人却直接掐断了他鼓起最大勇气打过去的电话。

自动拦截黑名单号码的手机:所以这是我的错?

自那后裴烨再也不敢给对方打电话了,他怕对方更讨厌他,他还怕对方告诉他,以后都不理他了。

是真的很害怕。

从小到大,高高在上的裴烨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些情绪。

忐忑的,酸涩的,期待的,失落的……然而,现在这所有的所有全部都由一人给予给了他。

有时候,裴烨也想对这个人狠一点,像在外人面前一样,对待那些无关紧要的蝼蚁们一样,然而只要看到这张脸,他的脑海中就不受控制的蹦出,青年提着长鞭冷冽着眸看着他的那幕画面。

而只要想起那一幕,那个人前高高在上的他,就会自动被那个被鞭挞,只能跪在人脚边卑微不已的他全然替代。

那个他,只活在他们俩个人狭小世界中的他,只是他脚边最卑微最不起眼的蝼蚁,只是他世界中专属的奴隶。

面对人冷冰冰的眼神,心中暗暗觊觎着那人的他,不敢触碰那具完美的过份的身体,不敢告诉那人,他有多渴望得到他偶尔垂目的亲睐。

他甚至不敢亵渎高高在上的人分毫,好似那个肮脏不已的他,会污了那人的身,污了那人的眼。

但是,他真的很想这个人,每天都在想,很想很想。

回忆着一路而来对方于自己的嫌弃,看着人闭眼的模样,裴烨小心翼翼的将头埋了下来,如同一只听话的大型犬,乖巧而落寞的轻蹭着闭眼青年的脸颊。

“喜欢我一点好不好……”卑微的声音,若低到尘埃。

如果先前顾唯舟没有作死,这会的他说不定就能回答这句话了。

然而,谁让他作死了呢。

所以说作死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而这一件事也证明,硬气可是得付出代价的,比如某花儿~

轿车在行驶了近两个钟头后,终的缓缓停在了郊外的一栋别墅门前。

前排司机下车后,立刻恭敬的给人打开后座的车门。

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依旧处于昏迷的人,裴烨躬身下了车。

郊区的这栋别墅是裴烨的一处暗产,为了防止裴晖查到,连登记都不在裴烨名下。

裴烨曾经是想着在这里藏些不能见光的东西的,比如军火什么的,却不想军火还没先藏进来,他今天倒是先将心尖上的人给藏进来了。

因别墅定期有人打扫,所以丁点也不脏乱,抱着人进了二楼的主卧,裴烨将怀中的人小心的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想着人的性子,他用着早已准备好的海绵包住人的手脚腕,以防人到时候挣扎勒伤,这才拿出绸缎将人的四肢绑在了大床的四个沿角。

做完这些,直起身男人的眼帘中,立刻呈现出一副极具诱惑力的画面。

身材修长的青年四肢被绸带紧缚,深色的缎带将他白皙若玉的腕与床角的床柱连接着,紧绷的力度中,他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稀可见,寸寸白皙下,整个人就似一张被拉直后携带无言爆发力满张的弓。

他闭着眼,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冷冽,反倒是衣衫凌乱与此时的模样,呈现出难能的弱者的姿态,整个人像极了一汪随波逐流的春江碧水。

看着眼前无助而柔弱的画面,男人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喉结。

他现在就颇不及待的,想在他的女王身上点缀属于他的痕迹,想将高高在上的他拉下神坛,让他与自己一起堕落,满染独属于他的味道。

然而,不行。

他现在还太脏。

压抑着满腔的欲望,男人俯下身在大床人的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很浅很浅的吻,似担心多停留一秒都会将肮脏的气息传导到身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