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哥驾到

男人满面笑容,挥手时拨了拨过长的头发,自来熟地打招呼,“祁临临。”

祁临:“……”

他这普通的名字,何德何能被叫出这么多的花儿来?

男人五官和叶拙寒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气场截然不同。

叶拙寒在不说话时是冷酷正经的总裁,这人举手投足都像个花花公子。

祁临已经有了猜测。

但还是礼貌地问:“请问您是?”

男人笑道:“我是拙寒的二哥。”

叶羚峥。

祁临心里蹦出了一个名字。

一手缔造乐庭集团的叶海庭有三个儿子,叶拙寒是老幺,老大叶云山,老二叶羚峥。祁临都没见过,还是在结婚后恶补了一下叶氏的豪门传说才弄清楚重要成员的名字。

他其实挺好奇的。

叶拙寒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家人,更没有带他去见长辈的意思。

他在国外野惯了,加上自己没父母,所以乐得省下这些繁文缛节。

但他也清楚,照国内的习俗,结婚是一定要见长辈的。

除非早已断绝关系。

看叶拙寒在乐庭的地位,又不像是和叶海庭断绝了父子关系。

祁临:原谅我市井小民,看不懂你们豪门秘辛。

现在问题来了。

叶羚峥为什么会来?

还选在叶拙寒不在的时候?

还叫得这么亲切……

老公都没有叫过祁临临。

祁临有时痛恨自己这设计师的脑袋。因为它实在是太活跃了,总是自作主张放电影。

比如现在,他眼睛看着叶羚峥,脑袋里画着一幅画。

豪门幺子不顾家族颜面,执意要和才华横溢的平民结婚。

致使家中兄长不得不出面——

“给你一百亿,离开我弟弟。”

阳光像个罩子,祁临在这罩子里安静地微笑,用小美龙式的端庄掩盖不安分的脑回路。

就单身这个问题,祁瀚与他讨论了无数次。

后来他渐渐品出道理来。

那就是他感受不到孤单。

因为他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就算没有工作,没有娱乐,他也有本事和自己聊十块钱的天。

不过现在不是自嗨的时候,他得和叶拙寒的二哥聊天。

“您找叶拙寒?”祁临风度而自持,“他一早就去公司了。”

叶羚峥笑道:“不,我找你。”

祁临微笑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嗯?”

来了,这“离开我弟弟”的剧情。

“听说你养病在家,正好拙寒不在,我就来看看你。”叶羚峥往别墅里抬了抬下巴,“不请我进去坐坐?”

祁临当然得请人进去。

不仅请了,还待以叶拙寒私藏的茶。

泡茶时,祁临迅速过了一遍叶羚峥的词条。

和继承父业的叶云山、叶拙寒不同,叶羚峥没有从商,而是混进了娱乐圈。

不过叶二公子当的不是明星,而是编剧。近几年乐庭娱乐投资的好几部片子,剧本都来自他的工作室。

他不仅自己写剧,还招人一起写剧,据说帮助了不少有才华却没有路子的新人。

但外界对叶羚峥的评价却是——玩票。

其实比起叶拙寒,祁临认为自己和叶羚峥应该更有共同语言。

毕竟都是搞艺术的。

果不其然,茶一端上桌,话匣子就打开了。

“上天真是把拙寒的每一扇窗户都打开了。”叶羚峥说:“他不仅做什么什么第一,找伴侣的眼光也是第一。”

祁临:“……”

二哥这么会夸人的吗?

叶羚峥又道:“我这个臭弟弟,如果不是知道今天你一个人在家,我都不敢来。”

祁临吃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叶羚峥摆手,“他从小就这样,和谁都不亲的。”

祁临眨了下眼,想反驳。

你的臭弟弟,他和我特别亲。

“唉,前阵子我爸让他带你回家,瞧瞧你,他死活不肯,最后一个人回来了,和爸吵一架。”叶羚峥说话时的表情和姿体动作很有趣。

就像是在给人讲戏。

“什么时候的事?”祁临蹙眉,“叶拙寒没有跟我说过。”

叶羚峥一派了然,“我猜就是他根本没有跟你提过。当时在饭桌上,他还跟爸说,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把爸气得半死。”

说着,叶羚峥笑了笑,“他那么为你着想,是真的很喜欢你。”

“等等!”祁临越听越不对劲。

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邢宵跟他确认结婚注意事项时,明明说过叶拙寒已经知会父母,但叶羚峥的话怎么听着像叶拙寒叛逆,偷出户口本儿来和他结婚?

“嗯?”叶羚峥眯起桃花眼,优雅地支着下巴,“臭弟弟,有什么想问我?”

突然被打岔,祁临张口就辩,“我不是你的臭弟弟。”

“一样的一样的。”叶羚峥笑,“你和拙寒结婚了,也是我的臭弟弟。”

两个拥有强大想象力的人凑到一起无疑是场灾难。

但好在祁临还有更强大的自制力。

他稳了几秒,问:“结婚这事,叶拙寒没有征求长辈的同意?”

叶羚峥仿佛听到一个巨好笑的笑话,“你们结婚的时候,叶海庭老先生他正在国外。”

祁临:“啊?”

叶羚峥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祁临,“不过我觉得拙寒做得没错,你这样有才有貌的青年,他一见钟情,先下手为强,值得称道。”

祁临:“……”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拙寒对他一见钟情?

没有的事!

“不过和拙寒一起生活,辛苦你了。”叶羚峥十分戏剧化地变身知心哥哥,“他不爱理人这一点,实在是很可气。”

祁临:“没有没有。”

不爱理人?

叶拙寒虽然每天都让他生气,但几乎没有不理人的时候。

“没有?”叶羚峥挑眉,半晌点头,“你果然是他的真爱。”

祁临微笑。

这怎么又扯到真爱上去了?

他有必要认认真真向叶羚峥了解一下叶拙寒。

“拙寒如果有什么怠慢了你的地方,请你务必体谅他。”叶羚峥叹息,“我这个臭弟弟,以前吃过不少苦,长期封闭自己,成年后才慢慢走出来。”

祁临忽然想起书房里那些不符合霸总人设的书籍。

叶拙寒长期封闭自己?

还有这种事?

“叶拙寒小时候……”祁临琢磨了一下用词,“过得不幸福吗?”

豪门幺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把的钱,画册可以买三本,一本看一本丢一本垫屁股。

但叶拙寒居然不幸福?

叶羚峥眼色渐深,顿了会儿才说:“也不能说不幸福。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我们的母亲是叶海庭老爷子的结发夫人,生下他之后不久,就得病去世了。”

祁临只知道叶海庭现在的妻子是后来才迎娶的,不知叶拙寒的母亲在他那么小时就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