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太子殿下的奇妙记忆漂流 2(第2/3页)

他生平第一次拿到这么大的馒头,还有点新奇,走过那条小巷,到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街,正要把那馒头送入口中,忽然从一旁伸来一只手,把那馒头拿走了。

这一取之手法,神乎其神。谢怜一愣,手里已经空了,转头望去,站在一旁的,居然又是那名酒楼上的红衣男子!

谢怜惊呆了。

没想到这人居然跟到了这里,更没想到,他居然抢自己的馒头!

怔了好一会儿,他才记起要拿回来,跳起来道:“还给我!”

他夺取之势极快,那男子身法却更快,加上个子也比他高,一闪避过,道:“别吃这个。”

他这么说着,自己却拿着那馒头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缺口。这下,谢怜想吃也吃不了了。他贵为太子,怎么也不可能去吃一个被人咬过一口的馒头,睁大了眼,道:“你!”

卡了一下,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亏他第一眼看到时还觉得这是个难得人物,有意结交,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无聊的无赖!

二人身影一红一白,快的令人眼花缭乱,绝对不敢相信如此精彩的争夺擒拿居然只是为了抢一个馒头。虽然谢怜隐约觉得自己速度可以更快,快到足以追上这位三郎的身手,却仿佛哪里没把握到要领,手脚不大听使唤。加上他这一整天都又累又烦又疑惑,腰酸腿酸,气愤之下,居然足下一歪,摔倒了地上,登时,低低一声痛叫漏出了牙关。

痛。

难以启齿的痛,从难以启齿的部位弥漫开来。

这疼痛原本便存在,只是伤口被细心处理过,加上他又极力刻意忽略,才一直不明显。这一摔,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三郎脸色也变了,立即俯身一把抓住他手臂,道:“哥……”

又立即改口道:“你没事吧?”

谢怜十分难堪,恨不得挖个坑把脸埋在地里,拼命把手往回抽,烧红了脸道:“请你不要乱叫我,也不要这样抓着我!”

三郎果然放开了他的手臂,但也就是意思一下,又改抓他的肩膀,道:“你怎样了?哪里疼吗?”

他语气十分关切,不似作伪,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谢怜本该承情的,但一想到是哪里疼、为什么疼,就又羞又恼,一整天的郁闷都翻涌上来了,一把打掉他的手,自己一骨碌爬起来,道:“……我没有哪里疼,一点都不疼!”丢下一句转身就跑,谁知,又被身后那男子捉住手腕,挣也挣不开,谢怜忍无可忍,猛地转身,怒目圆睁,却见那三郎凝视着他,轻声叹道:“哎,这位道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要生我的气了。这样,我再带你去喝一杯,向你赔罪吧。”

不知怎的,谢怜一看到这人的脸,一颗心就动荡不安,他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只想快点逃跑,道:“我才不要你带,我从来不喝酒的!你快放开我。”

三郎道:“好好好,不喝酒。那我带你去吃饭?饿了吧。”

谢怜气坏了。这人跟他说话什么语气?简直把他当小孩子哄,他还从没受过这种羞辱呢,道:“我也不要你带我吃饭。我不饿。你放尊重一点!”

尴尬的是,话音刚落,他腹中便发出了弱弱的抗议声。

谢怜身形一僵,更生气了,脸都气红了,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你……你……你这个人,为何要缠着我?不要再缠着我了!”

三郎却紧紧盯着他,道:“道长,难道你还没发现?”

见他忽然神情严肃,谢怜道:“发现什么?”

三郎道:“你身上,有邪物啊。”

谢怜一怔。忽然,手腕一松,那段缠腕的绷带一条白蛇一般滑了下来,在他面前高高扬起,随即,迎面朝他扑来!

不过,它还没扑上去,已被那红衣男子一把捉住,道:“你看。”

“……”

那段白绫仿佛一条被他掐住了七寸的毒蛇,扭动不止,令人头皮发麻。

他身上居然藏着这样一个怪物!

谢怜这才明白了。

他眨了眨眼,道:“原来……你接近我,是因为发现了我身上藏着这个邪物?”

三郎脸色越发肃然正经,道:“嗯。这东西好生奇怪,所以我便稍稍留意了下,还好它没有伤到你。”

真相大白了。谢怜想到他之前对这位公子委实不太客气,又是甩脸又是甩手的,现在水落石出,原来人家是好心才接近他的,十分不好意思,对他认真一礼,道:“多谢阁下。之前是我误会了。”

他腰还没弯下去三郎便扶住了他,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

抬起头,谢怜微微困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红衣男子虽看似一本正经,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料想是自己乱七八糟的狼狈之态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了,又有些难为情。

说来也奇怪,在同龄人中,谢怜已经算是很稳重的了,谁知一看到这男子便没法镇定,教他好生不安。三郎却似乎没注意到这些,道:“既然解决了,那,我就走了。道长,后会有期?”

谢怜下意识道:“嗯,后会有期。”

三郎摆摆手,转身走了。情不自禁的,谢怜居然也跟着他走了几步。

可能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可能稀里糊涂了。三郎一回头,谢怜一惊,这才清醒,赶紧停下,假装看向别处。然而,已经迟了。

那边传来几声轻笑,谢怜窘得耳垂都红了。

硬着头皮望过去,三郎抱着手臂笑道:“我看还是别等后会了,我觉得现在就是有期之时。如何?道长现在愿意跟我一起去喝一杯了吧?”

还是原先那座华丽的酒楼。

这位刚刚才结识的红衣男子十分大方,上来就把酒楼里最好的酒菜点满一桌,居然不比皇宫御膳逊色,并且许多做法都十分新奇,谢怜从未见过。饥肠辘辘的他吃着吃着,才发现三郎一直在对面一手支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把他当下饭的菜。

“……”

谢怜被这种目光盯得再次如坐针毡,确信自己方才没有因为饥饿食相失态,这才放下筷子,轻咳一声,道:“……见笑了。”

三郎道:“嗯?这有什么见笑的?不要在意我。请,请。继续。”

然后他拿出两人刚才抢了一阵的那个馒头,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见状,谢怜越发窘了。

他正襟危坐,看了看那条白绫,决意谈正事了,道:“这邪物到底为何会藏在我身上?我居然完全没发觉它的存在,简直就像是……”简直就像是已经在他身上揣了许久,揣习惯了。

那白绫不断摇头摆尾向他游来,若不是被三郎牢牢定住,只怕早就把他缠成粽子了。看上去倒像是……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