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岐山(第2/3页)

牙齿寻到了地方,研磨着唇线,一点湿软的舌尖探出来,缓慢而又急不可耐地舔开了自己松动的唇缝,顾惊寒感受着另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的侵入,扶在容斐肩背的手向上一挪,停在后颈处,猛地用力,将人按向自己。

“嗯……”容斐勾着顾惊寒脖颈的手也蓦地一紧,唇间溢出一丝急喘。

醉人心神的清幽冷香陡然浓烈起来,清冽的气息伴随着势均力敌的交缠索取彼此过渡。

容斐从未想过,这人这么凉薄的一双唇含在口中,竟是说不出的热烫,几乎要化作一股强悍的炽流,将他的心脏都烧成灰。

鼻尖交错相贴,轻缓而细致的摩挲着,宛若心尖一次又一次的轻撞。

清甘温润的潮意濡湿顾惊寒漠然的心神,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慢慢收紧,几乎要将容斐整个人都彻底勒进身躯里。

细窄的腰身单臂搂住,狠狠压着,嵌在自己身前,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斥着顾惊寒的胸腔。

他微仰着头,任由容斐以一种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姿势撕咬吮吸,然后以同样莽撞而懵懂的方式回应。

太过美妙,太过欲罢不能。

顾惊寒封死了容斐的唇舌,混乱的呼吸与低喘错杂,容斐的手不安分地钻进了他的衬衣领口,难耐地抚摸着他修长的脖颈,在性感微凸的喉结上狠揉了一把。

“……嘘。”

唇分,略微退开,顾惊寒湿润的双唇贴了下容斐的耳垂,“你喘的声音太大了。”

容斐狠狠捏了一下顾惊寒的下巴,利落地从顾惊寒身上翻下来,阴沉的目光扫了一圈,把不远处一些若有似无投来的视线全给吓跑了,才慢悠悠又看向顾惊寒,轻笑道:“滋味真不错。”

微抬的桃花眼一眨,眼底的火热毫不掩饰。

明明刚有气息润过,喉间却越发干哑,顾惊寒看了容斐一眼,抬手擦掉容斐唇上一点水色,往日低冷沉凝的嗓音因些微的沙哑显得暧昧蛊惑:“往日多有思索,今才方知……人间至味。”

拇指擦过唇间,昏暗之中,艳色饱满欲滴。

顾惊寒呼吸微一顿,收回了手,“散场了。”

容斐一惊,这才恍然回神,幕布上的电影已近尾声,场内本就不多的人陆陆续续起身,往外走着。

他们竟抱着头啃了这般久。

待场内人散得差不多,顾惊寒率先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向后捋过容斐凌散汗湿的额发,俯身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回家了。”

容斐被这宛若轻羽般的一吻亲得微怔,默然片刻,道:“再……等会儿。”

顾惊寒抬眼。

懊恼之色在眉间飞快闪过,随即,容少爷极其不要脸地往后一靠,岔开腿指了指,学着顾大少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等它消下去。”

顾惊寒一贯冷淡从容的面色难得的浮现一丝愕然,他怔了下,然后嘴角轻弯,笑了起来。

笑声沉沉悦耳,形状凌厉锋锐的凤眼眯起,弯出分外温柔的弧度,漆黑沉凝的眼里刹那盛满了金色的星,流光溢彩,璀璨生辉。

容斐怔怔出神,等顾惊寒一笑而过,才叹息道:“我要是有天英年早逝,肯定是被你这只狐狸精勾了魂。”

顾惊寒笑意收敛,便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色。

他抬手按了按容斐的头顶,将人搂起来,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长风衣披到容斐身上,“穿上,走吧。”

容少爷被伺候着套进俩袖子,手一伸,偷袭捏了一把顾大少的脸,然后笑着眨眨眼:“走啊,今晚来本少爷房里睡。”

来谁房里睡这个问题,顾惊寒永远不需要与容少爷争辩。

回了容府后,又是半夜三更,打坐的顾惊寒耳朵一动,听见些许动静,便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躺倒没有片刻,房门便是一声熟悉的嘎吱声,容斐自以为毫无破绽地蹑手蹑脚进来,麻溜儿钻进顾惊寒的被窝,往人家怀里拱。

即便之前只被容少爷爬过一次床,但顾大少却已颇有点熟能生巧的意思了。

容斐蹭好了位置,安静了会儿,就在顾惊寒要抬起手将人搂住时,唇上忽然一热,又被轻轻咬了下。

温滑的脸颊并着发丝枕进颈窝,容斐的呼吸慢慢沉了下去。

黑暗之中,顾惊寒睁开眼,将人抱住,掖好被角,被容少爷像只圈地的小狼一样四仰八叉搂着,睡了过去。

在海城又待了两日,顾惊寒与容斐打点行装,准备西行。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时日,海城诸多达官贵人都纷纷前往容府拜会顾惊寒。许是因着订婚宴那日顾惊寒的表现太过惊人,哪怕是城外被捧得甚高的奉阳观都没有这般神迹,所以那些心有忐忑之人便难免接踵而至。

求平安符的有,求风水局的有,甚至还有求灵丹妙药的。

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容少爷扛着枪轰了出去。别说顾惊寒没那么多闲工夫应付这些,就算有,那也该是先陪他,哪儿就轮得到这些人?

容少爷顶着一张醋瓶子阎王脸,恶名更盛。

出发那日,手下来报。

“地震?”

听完手下几句话,容斐就是眉梢一动,诧异望向来人,临行前得到这个消息,不禁有几分奇怪,“岐山地震,什么时候?”

手下道:“三天前。震得不厉害,没死多少人,但据说岐山城里最近不算太平。”

容斐摆摆手,手下退了下去。

“与血墓有关吗?”容斐对顾惊寒道。

顾惊寒已经衣着整齐,他将手里的箱子放到一旁,从兜里掏出那三枚他常用的铜钱,往桌面上一抛。

平时很快就会停止转动倒下来的铜钱,此时却直立着颤动不已,疯狂转动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顾惊寒双瞳内的金光陡然一炸,他猛地闭了下眼,喉结一动,咽下差点冲出口的一口血,抬手按下铜钱,沉声道:“看不出,但很严重,与你我气机相连。”

“你受伤了?”

若是以前,顾惊寒掩饰极好,容斐不一定能看出顾惊寒细微的神色变化,但经前两日感情升温,情意渐浓,容斐十分心神几乎全都落在了顾惊寒身上,一点不对劲儿也能放大无数倍,看个清晰。

“怎么样?疼不疼?”容斐一把抱住顾惊寒,眉间躁色与担忧难按,“我去给叫……”

“无妨。”顾惊寒反手压住他的腰,“卜算反噬,常有之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西行。该去火车站了,走吧。”

顾惊寒拉着容斐出了容府,上车直奔火车站。

本以为容少爷已经放弃给自己叫人看病,但顾惊寒上了火车,才发现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容斐竟直接让人在下一站送上了一个医疗队,恨不能给顾惊寒从里到外查个遍。但结果自然不是容少爷所想的,他的未婚夫是朵娇弱小白花。实质上,顾大少虽然人瘦,但却壮得跟头牛一样,单手干掉这个医疗队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