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二合一)(第2/3页)

只听穆如归说:“堂屋未点暖炉,同我回去吧。”

夏朝生就真的乖乖点头,跟着九王爷往屋外走,全然不似他记忆中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

柴文轩心里想什么,嘴里便要说出来,可是他话未说出口,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穆如归正冷冷地瞪着他。

柴文轩心里兀地打了一个突,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话若真是说出了口,嘴里的舌头怕是就不属于自己了。

夏朝生走远后,秋蝉在一旁善意地提醒:“公子,该走了。”

柴文轩这才缓缓回神。

这九王爷……瞧着真凶狠啊。

夏朝生不知道穆如归单方面与柴文轩的风起云涌。

他拉着九叔的手,小心地躲避着地上逐渐融化的积雪。

“九叔,你是不是不信任柴家?”

“不是不信任。”穆如归见他走得艰难,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而是没必要。”

夏朝生微微怔住。

他在九叔的眼神中寻到了一丝与前世极像的傲然。

那是坐上龙椅后的穆如归才有的冷漠与孤寂。

夏朝生心里一紧,伸手环住了九叔的脖颈。

“朝生……”穆如归心念微动,“你是不是……”

“九叔怎样都好。”他主动道,“我都陪着你。”

穆如归将夏朝生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条凶险的路,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走了。

夏朝生心中涌动的情潮直到再次被放在榻上,且腰后出现熟悉的触感后,消失殆尽。

他紧绷着身子,颤颤巍巍道:“九叔,天……天还没黑呢。”

这不是白日宣淫吗?

穆如归将手覆盖在夏朝生的眼前,沉沉道:“天黑了。”

他又是懊恼,又是羞涩,疯狂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心中的情绪。

穆如归却不给夏朝生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翻身压降上去。

“若我不娶你。”穆如归俯首在他耳畔,哑着嗓子问,“你会娶柴家的嫡女?”

夏朝生涨红了脸,想要解释,腰上的软肉却被掐住了。

他闷哼着蜷缩成一团,鹌鹑似的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穆如归捏着他的手腕,让他避无可避:“若我不娶你,你会娶谁?”

夏朝生哪里知道自己会娶谁?

除了那段被欺骗的感情,他从未对穆如归以外的人动心,所以根本没了解过上京城中的贵女。

如今穆如归步步紧逼,他是又恼火又委屈,没忍住抬起了腿,对着九叔的膝盖来了一下。

穆如归顺势闷哼着栽倒在夏朝生身上。

“九叔?!”他吓住,抱着穆如归的脖子,急急道,“我……我没用力啊。”

穆如归一声不吭。

夏朝生彻底慌了神:“九叔……”

他眼眶微红,低头去寻穆如归的唇亲吻。

谁知穆如归忽地弹起,三两下扯开了他的外袍。

夏朝生:“……”

夏朝生再次变成了小鹌鹑,勉强用翅膀遮住身体,只露出微微颤抖的尾巴。

穆如归专心致志地抚弄着他的尾羽,修长的手指在羽毛见来回穿梭,直到怀里的小鹌鹑哆嗦着舒展开翅膀,才再次握住他被泪水打湿的尾巴。

夏朝生浑身一僵,彻底失去了神志。

直到下午,他才从榻上颤抖着爬下来,且看也不看穆如归,裹着衣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卧房。

穆如归见夏花和秋蝉都跟了过去,便没有担心,谁料,掌灯时分,竟然听到红五前来禀告,说王妃带着侍女们回侯府了。

“什么时候回的侯府?”穆如归手里的书卷“啪”得一声掉在了案上,“备马,本王要去侯府!”

红五连忙阻拦:“王爷,这个时辰您去侯府,不合礼数。”

“怎么就不合礼数了?”穆如归推开红五,疾步走到门前,见他不动,眉宇间涌起了浓浓的烦躁,“还不快去备马?”

红五只得跟上去,替穆如归牵来了马。

而溜回侯府的夏朝生刚用完晚膳,被裴夫人点着鼻子,无奈地教训着。

裴夫人骤一听到下人说,夏朝生从王府回来时,吓了一跳。

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他单独回侯府,难道是在王府受了气?

裴夫人连忙跑去堂屋,拉着夏朝生从头打量到脚,确认他连一根都发丝都没少,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侯府,可与王爷说过?”

夏朝生心虚地摇头。

裴夫人早有所料,见他承认,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你呀!”

“娘,我……我就是想你了。”夏朝生难为情地解释,“和王爷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裴夫人一语戳破了他的谎言,“你是为娘肚子里蹦出来的一块肉,为娘还能不知道你?”

裴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夏朝生的脖子上,心微微一跳。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陷,小声嘀咕:“王爷待我很好,就是……就是有的时候太……”

夏朝生想到白日发生的事,耳根红得滴血,话也说不下去了,就一个劲儿地嚷嚷着饿。

“娘,你让我先用晚膳吧。”他软着嗓子恳求,“我吃完就回去,还不成吗?”

裴夫人拿他没法子,嘴上指责夏朝生没规矩,却还是亲自动手,做了他爱喝的汤来。

夏荣山闻讯赶来,态度与裴夫人截然不同。

“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镇国侯大手一挥,放出了话,“侯府是生儿的家,王爷难道还不许他回家吗?”

夏朝生一边喝汤,一边笑眯眯地点头。

夏荣山越说越是激动,想起早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唏嘘不已:“那柴一鸿的女儿,原来想嫁给我们家生儿呢。”

笑意僵在夏朝生的嘴角。

他差点将嘴中的汤全喷出去。

裴夫人也惊诧地抬起了头:“御史大夫柴一鸿?……我记得,他膝下的确有一爱女,叫什么来着?”

裴夫人目光落在了夏朝生身上。

他硬着头皮答:“柴姝。”

“是啊,柴姝。”裴夫人用帕子轻轻擦着嘴,嘴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府中一大一小两个侯爷猜不透其中的关巧,裴夫人还能猜不到吗?

夏朝生偷偷溜回侯府,定是因为柴姝之事传到了王爷耳中。

感情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裴夫人知道,自己的生儿曾经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一个不堪用的穆如期身上,如今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同王爷交心了。

裴夫人叹了口气,没去提醒夏朝生该如何和穆如归相处。

儿孙自有儿孙福。

再者,她也挺乐意看着王爷吃瘪,这儿婿,不比那个被废黜的劳什子太子好多了?

再说夏朝生,听父亲说了一通,明明已经不心虚了,可用完晚膳,回到卧房后,注视着自己的床榻,心头再次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