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4页)

哎?这地方不错啊,有吃有喝,还有玩的,还能看到一些老记忆,老规矩,还有老的手艺人为自己贴心服务?

真挺好!人们便这样都留了下来,开始四处参观起来。

最有意思的,十号馆的最后一间展馆。这座展厅就像走时间回廊一般,它将摄影师从幼年到成年,到步入真正的艺术世界这一路,借由摄影者的心灵以及眼睛,伴随他的成长,大家一起看世界。

一路看完,来宾们似乎又长大了一次,觉着灵魂都被淬炼了,被清洗干净了一般,想到,啊!原来我也有过这样的记忆呢,天真,可爱,什么都相信,看到什么都是好的,就连遇到一坨狗屎,都觉着是有趣的事情,要找根小棍子祸祸……

摄影师最后走到了干净的深海里,这可太好了。最起码,他的成长是健康的,大海是干净的……就该拥有那样干净的灵魂。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以年轮增长的形式去带着观众一起成长,那一路走下来,还真是一次神奇的旅途呢!

评委与观众们嘴巴里吃着,眼睛里看着,耳朵里听着,甚至,钱包也是不断在掏着……

总的来说吧,这个新奇的小巷展馆,它的一切手段都推着这些来宾,仿若就在这个小世界,真真正正的活过一回般的满足。

最后他们大包小包的提着走了,想来,明天会有好多人准备再来一次。

辛女士再次穿越障碍,终于买到了两匹式样精美的家织布回到了前厅。

太便宜了,那么好的人工纺织的布料,每匹不过五贯多,中州家织布一米也就是这个价格了。

这是奢侈品啊!

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家织布,在老三巷一匹一贯都没人买。

如今年轻人都喜欢州里,府里的新鲜成衣。

当她一脸兴奋的,胳肢窝下一边夹着一卷布的跑回来,希望跟自己的伴侣分享这样美好的事情时,辛女士终于发现不对了。

她可怜的小男人,就如被雨水淋湿的小鸡雏一般,正可怜巴巴,一脸汗珠子的坐在那个暴发户对面,在……惭愧?忏悔?赎罪?

发生什么事儿了?这是被欺负了?

辛女士几步上前,重重的将两匹布摔在地上,如果不是木先生及时阻止,这位个性火爆的女士,怕是已经要挽起袖子,做点什么事情了。

木先生像是被电击般的弹起,他搂住辛女士,磕磕巴巴的在她耳朵边解释了一番。

然后……辛女士也傻了。

知道么,东大陆分九州,合计人口一共有八十二亿多,再加上皇室已然退居幕后,宗室退居幕后……普通的小老百姓见到一位宗室已经是千难万难,更何况,这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皇子……么?

辛女士上下打量,她到底是头脑冷静,本来想问一句,您能拿出您是皇室的证据来么?

然而她又想到,人家凭什么要给你个庶民拿证据?

加之在电梯口,拳头大的碧玺,这个皇室,暴发户?他随便送……对呀,要是皇室,还真的就有随便送的实力呢!

想到这里,辛女士已然是信了七八分了。

拳头大的碧玺随便送,人家还不要呢!

想到这个过程,辛女士抬起头,又眼含羡慕的看向江鸽子……

江鸽子不明就里,一脸无辜的看向她?

她想:“果然是大地母神偏心眼,她造出这样漂亮的人,也果然就只有皇族才能与他般配吧,不然谁敢消受呢?”

江鸽子看辛女士眼睛里各种情绪乱飞,他刚想问,您在想什么?

却不想,身边忽然走过几个愤怒的白胡子老头,一边走,他们一边愤怒的大喊着:“太不像话了!我们必须找组委会抗议!什么时候,严肃的艺术大赛,竟然成了马戏团一样的下贱馆子?他们怎么不卖彩票儿呢!简直胡闹!怎么可以随意销售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是艺术展馆!艺术……哎呀!!”

一根小小的藤蔓从墙壁边缘伸出,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一个白胡子老头倒下,接着一串儿白胡子老头,仰面八叉的摔成了莲花瓣儿。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江鸽子没事人一样的打了个哈欠。

俞东池只能低声带笑的警告了一句:“鸽子,差不多就算了,一样的艺术品,却会有无数的出身,教育,环境不同的评委去评判!有意见是很正常的事情,意见不同也是正常的,这个世界总没有完美的时候的。”

江鸽子猛扭头对他说:“他们活该!他们可以不喜欢,但是他们不能说我们下贱!”

俞东池温言软语的岔开话题:“……好!咱们说别的好么?”

江鸽子看几个老头被工作人员扶出去,倒也没跟着不依不饶,他就只奇怪一件事,这艺术大赛,又不是你们家的地方,你们家的大赛,你们家的二亩菜园子?

凭啥我们做什么,就要按照你们思维里的世界轨道走?

妈蛋,最好不要让我在老三巷看见你们!

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江鸽子心里有气,就难免面色不好,他看着俞东池说:“说什么别的?”

俞东池面色一窘,好在他习惯了,也就窘迫那么几秒之后才笑着说:“有关于源头水这件事,该如何操作……”

身边忽然有人悠悠的来了一句:“您,我们,我们能荣幸的跟您合个影么?”

这两人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堆人呢。

那既然想利用人家么,那就好好为人家服务吧。

就这样,俞东池痛痛快快的陪着木琢一家,照了三张照片。

江鸽子在一边推波助澜,吩咐梨子她男人赶紧给加洗出来不说,他还送了免费扩洗三十寸的大福利。

就这样,木先生一家兴奋异常,荣幸之至的走了。

江鸽子看这一家人的背影,心情不知道怎么,他就好了。

他笑着跟俞东池说:“你说,要是世上所有的家庭,都像这一家人一般,平衡又平等,那该多好啊!”

俞东池却微微摇头道:“其实,历朝历代,大部分思想家,哲学家,他们幻想当中的世界,与鸽子你说的世界都有相似,可是……你觉着可能么?我认为,有人这个罪恶种类在世间折腾,怕就没有个平衡的时候,所以梦想才是梦想了。”

一条小藤蔓,卷着二厅顺来的一块小点心,从顶棚垂下,悄悄放进江鸽子的手里。

江鸽子失笑的接过,用手指勾勾那些叶片,叶子欣喜,卷着整个十号厅的叶子都愉悦的摆动起来。

刹那间,十号厅就仿若回归了老三巷的某个夏天,夕阳西下,树叶轻摇,风吹人动,是那回不去的理想岁月。

“是吧!你说得对!理想总归是理想呢!”

江鸽子难得好脾气的承认自己过于理想化,他摊摊手,有些遗憾的对俞东池说:“我就是一说,这个话题打住!咱们说说,恩,有关常辉郡未来的发展路线吧,记得把顾问费用打到我的账户……如果我是你,我会制定全球最严酷的保护环境法律,话有些长,你记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