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郁久在浴室脑子搅成一团浆糊,这样那样各种不可描述。

热水兜头冲下来,他不安地想,那光盘他还没来得及看呢,自己真的能满足蔺先生吗……

等磨蹭够了,推开浴室门一看,蔺从安正开着笔记本电脑,插着耳机,在跟别人视频。

怎么看都不像要不可描述的样子啊!

蔺从安抬眼看到郁久出来,招招手。

“过来,手伸出来。”

郁久不明所以地伸出两只被热水泡得红通通的爪子,蔺从安抓过一只,放在手掌上拍了拍,对着视频另一头的人说:“您说,我照着做。”

郁久终于到了一个能看见电脑画面的角度,只见对面是个须发皆白的白胡子老头,老头嘴巴张张合合地说着什么,手里还有一只手模型。

郁久愣神间,手指被蔺从安抓住,反向抬起来,指根涌起一阵酸酸软软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疼吗?”蔺从安立刻不动了,转头问白胡子老头:“我做得不对吗?小久疼了!”

白胡子老头在线表演了一个翻白眼:“疼个屁啊!三十度都没掰到,你家小宝贝是水晶做的吗!”

郁久听不见,但他总算反应过来:“没,不疼!蔺先生你这是在学按摩吗?”

蔺从安不理会白胡子,跟郁久解释道:“白老是个按摩大师,我跟他学学手法,给你放松一下。”

他顿了一下,声音更沉了几分:“让你少练,说什么都不听,我拿你是没办法了。”

郁久脸一下涨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像被糖水泡满了,嘬一口都是满嘴甜香。

在白老的指导下,蔺从安很快学会了那一套按摩放松的手法。谢过白老后他关掉了视频,又专心给郁久捏了一遍。

控制不住的颤抖已经消失,揉按过后,手指酥酥麻麻,酸胀感也减少了。确实很有效的样子。

“今天别练了吧?”蔺从安摩挲着郁久修长白皙的手指:“偶尔也要休息一下。”

放在平时郁久确实不会这么早休息,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之前他心态有些乱,确实有练得不适当的地方,这会儿被蔺从安哄得晕晕乎乎,当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晚上十点多,还早,远远没到两人休息的时间。

郁久抿抿嘴:“蔺先生,一个星期以后就比赛了……”

蔺从安:“嗯?”

郁久鼓起勇气:“我、我想……和你戴一样的耳钉上台好吗?”

郁久是没有耳洞的,蔺从安观察过,他自己也没有,遂纳闷道:“你没有耳洞。”

“……你帮我打一个。”

郁久脸红得要滴血了,蔺从安陡然醒悟,郁久还是没忘记那天的事情,想找机会表示他的不在意,或者取悦自己。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这样专属于自己的诱惑,蔺从安也不是圣人,哑声道:“好,你去拿。”

两个新的穿耳器被拿回来,郁久按着他查的教程,先拿酒精棉球擦了擦蔺从安的耳垂,拿手揉了揉那块柔软温热的软肉。

即使是传闻中能止小儿夜啼的大魔王,依旧有这样柔软的地方。

郁久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地将穿耳器摁下去,坚硬的钢针刺破皮肤,郁久自己下意识地战栗了一下。

操作本身很简单,过程也很快,但紧张的郁久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将白色的“订书机”拿下来,擦掉一颗血珠,松了一口气。

“蔺先生,疼不疼啊?”问罢他突然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代表他的操作合格,却听蔺从安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鼻息在自己的颈间来回,并伸手将他抱住。

“很好。”

蔺从安的动作比他利索,郁久只觉得自己的耳垂一凉,随后一阵短促的刺痛到来,他抖了一下,很快便没什么感觉了。

“好像不疼啊!”郁久惊喜道,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左边耳垂:“我听佳佳姐她们说的,还以为多恐怖呢!”

蔺从安揉了他一把:“不早了,直接在这儿睡吧。”

蔺从安的床很大,睡他俩当然没问题。

但有问题的是,郁久的房间走几步路就到了,有什么早不早的……

但郁久跟着装傻道:“是,是不早了啊!”

澡都洗过了,两人各占了半张床。

郁久每天的练习都很累,关灯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蔺从安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看着郁久熟睡的侧脸。

他一动不动看了很久。

……

一周后,华国青年音乐大赛复赛,正式开始!

雪莱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面色不豫地用英文叽里咕噜抱怨着:“上一届青音赛就很水,我发誓这一届绝对不来了的,主编肯定是看我不爽才发配我过来,那个老女人!怪不得都四婚了!”

跟在她后面的组委会工作人员都要哭了,唯唯诺诺道:“雪莱小姐……您的休息室在二楼不在三楼……“

“什么?!”金发碧眼的欧洲美人震惊,用口音奇怪的中文问:“我们《古典人生》的金牌乐评人在你们这里,已经不配用三楼的休息室了吗!”

工作人员欲哭无泪,好说歹说还是把人哄回了二楼的休息室,并将提供给各个媒体的资料拿了出来。

雪莱心情已经down到了谷底,把那沓参赛人员资料啪地摔在桌上。

“今天不是业余组比赛吗?难道有任何看的价值?”她随手翻开一页,扫了一眼照片,嫌弃道:“这个太丑了。”

工作人员:“…………”您不是乐评人吗!这又不是比偶像!看脸做什么!

雪莱翻完三页,实在没兴趣,向工作人员索要了第二天第三天的专业组参赛选手。

“唔,还是专业组的小朋友长得好……咦,这个是金燕老师的学生吗?叫孟昌文?”

工作人员见她总算不黑脸了,连忙介绍道:“是金老师的学生,他还有个弟弟叫孟昌武!”

雪莱将专业组翻完,点点头道:“长得丑的不太多,希望他们的水平也能配得上他们的脸。”

说罢她也不管旁人尴尬不尴尬,自顾自地去了洗手间补妆。

男女洗手间就在隔壁,剧院是老建筑,隔音做得不好太,雪莱一边给自己扑散粉,一边听到两个粗哑的男声在隔壁说话。

“稿子写好了吗?回头得赶时间发出去,最多拖两天。”

“我知道,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不就那么些人,好写得很,我不看他们比赛都知道弹的什么水平。不过老项啊,转播不是要一个星期以后吗?这次为啥这么赶?”

“嗨,现在青音赛火了,买票看比赛的小姑娘越来越多,好多人回去直接在微博上就开始逼逼了。等她们把话全说完又发酵完毕,别人还来看我们的乐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