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2页)

而他跟季眠之间,甚至连血脉都毫无关联。

难以接受。

“嘎嗒”一声。

骆野在试卷上停顿下的笔尖断了,圆珠笔里的墨水顺着断掉的尖口凝聚成珠子,坠落在试卷上洇出一大片黑色的墨迹。

“骆哥?”

“没事。”骆野淡定地抽了张纸巾,擦掉试卷上的墨迹,再裹住断掉的笔尖,敛眸思索。

他擅长分析,不只是题目,还包括自己。只是有时候,因为生活经验不足,没办法准确判断。

假如季眠长久离开,骆野清楚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习惯,至少未来十年不会。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因为这四年来,他对季眠的思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重了。

再长要多少年才能习惯,目前他还不能十分确定。

普通的弟弟对兄长的依赖大概不会持续这么久,尤其是长大拥有独立人格以后。

不一样的人只有他。

骆野鸦羽般的睫毛垂落下来,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季眠怀有一种不正常的占有欲。

年初跟项晨聊过那次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在一些方面不太对劲,一直放任着没去理会。

但现在,这种不正常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会令他自己感到不安。

骆野若有所思。

也许他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

周末。

骆野带着病历单从医院出来,回想起在心理诊室里医生面带着的和煦笑容。

“……不必要感到惊慌,你的症状是一种典型的雏鸟情节,与你童年时期的经历和对安全感的渴望有关。”

“可能是因为童年时期收到来自母亲的陪伴不够,你将对母亲的本能依赖转移到了兄长身上……”

对方给出的解决方式也很简单,“学着正确对待未来兄长将会离开的可能”,然后,建议他多交朋友。

庸医。骆野平静地想。

他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不自在。

在给出解决方式之前,那个医生还问过他一个奇怪的问题,在那之前铺垫了许多类似于让他“不用感到羞耻”的话。

“你是否对你哥哥,产生过性冲动?”

那几个字令骆野一怔,随后回答:“没有。”

医生的铺垫的确很有必要,只是没起到作用,他在回答问题之前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羞耻。

因此,那答案其实不完全正确。

骆野把病历单塞进书包外侧,决定再约几个心理医生瞧瞧。

不过快期末了,还是等到暑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