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4页)

连戳三下,冬至才动了。

他拿手机给刘清波发了条信息:我今天四点就起来了。

刘清波很快回复:偷鸡摸狗?

冬至:师父让我起来修炼。

这是成心炫耀吧,刘清波咬牙回复:我要跟蒋局告状,说你一听他讲话就睡觉。

冬至:别啊老刘,你看其他人也在开小差,就你认真在听了,你也玩会游戏吧乖,让我睡会。

刘清波:龙局的御剑你学会了没有?

冬至:怎么可能?我现在才刚学步法,师父说御剑起码要到你那个程度,才能开始琢磨,我现在就想也不要想了。

刘清波看见这句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高兴的是龙深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可就算如此,他的徒弟也不是自己。

他问冬至:你确定去哪里实习了没有?

冬至:师父不肯说,你呢?

刘清波说了个地方。

冬至回了个羡慕的表情:恭喜啊,虽说是办事处,也是省会城市了,我估计没有你这么好运,师父肯定会把我踢到某个三线城市去的。对了,你的飞景剑找不回来怎么办?

刘清波一看这事就来气:还能怎么办,你去帮我捡回来吗?

冬至自知失言,忙回复道:抱歉抱歉,我师父那也有不少藏剑,要不我去和说一声,看他能不能拿一把出来赔给你?

刘清波没好气:有本事你就别拿你师父的东西来赔!

冬至发了个可怜的表情:我没有啊,连长守剑都是师父给的,我只能下半辈子给我师父做牛做马来偿还了。

刘清波出身剑术世家,家里自然有不少藏剑,飞景剑固然珍贵,对他而言却非唯一。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之所以没能被龙深收入门下,是不是与此也有关系?

如果长守剑给他,他固然也会珍惜,却不会像冬至一样,将其当作唯一。

他问冬至:龙局有没有教你练剑的法门?

冬至倒是毫无保留:有,他说但凡器物,必然有灵,用剑之前,要先与剑器建立联系,只有心灵与剑器契合,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这番话,当初龙深在天台授课的时候,就已经跟所有人讲过了。

但此时听来,却有另一番不同的感悟。

刘清波忽然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从小到大用过很多剑,而且都是名剑,飞景剑是他近期最为得心应手的一把,却不是陪伴他时间最长的。

丢了飞景剑,他固然惋惜,却没有非将它找回来不可的念头。

他又给冬至发了条信息:如果你在战斗中把长守剑弄丢了,要怎么办?

冬至以为他还惦记着飞景剑捅巨蟒菊花的事情,歉然道:抱歉啊,当时我是真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你比我快一步找到菊花。

一看到菊花两个字,刘清波就脸色发青,绝对不想再回忆那段悲惨的经历。

他打断冬至分成几段的回复,插入自己的话:我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是假设情况,如果长守剑丢在水下,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片刻之后,冬至回复:我应该会回去找的吧。

刘清波不依不饶:那条河很深,水流又急,你找不到又怎么办?

冬至:先找了再说吧,这把剑对我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刘清波:比之前的青主剑还要意义重大?

冬至给了肯定的回答:对。

刘清波怅然若失。

他的剑道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就连父亲都说,不出几年,他一定能够成为国内有数的剑术大师,他也经常以此自得,目下无尘。

但他只把剑当作称手的兵器,从来没有想过,剑道是要用剑者与兵器心灵契合。

龙深没有藏私,他之前提过的这一点,刘清波当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器物只是器物,永远无法与人相提并论。

冬至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复,抬头一看,刘清波正看着手机,怔怔发呆。

他也有样学样,戳戳刘清波的腰,引来对方的怒目相视。

他们的小动作终于引起蒋局长的注意。

蒋局长眯起眼:“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对,就是穿白衣服的那个,你在做什么?”

他跟冬至他们也没打过多少交道,也没参与具体事务,所以除了经常出面带头的李映之外,就不太能把其他人的名字和面孔一一对上。

冬至站起来,一脸无辜:“局长好,刘清波肚子疼,我想看看他怎么了。”

刘清波:……

好想掐死姓冬的。

刘清波?

众人的名字,蒋局长倒是记得的,他将视线投向对方。

刘清波只好站起来:“抱歉,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又不想影响大家开会,就忍着。”

蒋局长大发慈悲地挥挥手:“不舒服就别忍着,回去休息吧。”

冬至反应很快:“那我扶他出去。”

刘清波飞了个眼刀过去,意思是我不用你扶。

冬至回以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我,你能提前退场吗。

两人在大家羡慕嫉妒的目送中离开会议室。

刘清波甩开他的手,嫌弃道:“你可以回去了。”

冬至笑嘻嘻道:“好不容易逃跑出来,怎么可能还回去自投罗网,我要去补个回笼觉了,你快去休息吧!”

刘清波:……

他头一回怀疑起龙深的眼神,对方到底看中了这家伙什么?别出心裁的偷懒吗?

刘清波还真冤枉冬至了,他现在起得比鸡早,晚上又被强迫早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天天练剑练得快要瘫下,能挤出一点睡觉的时间委实很不容易。

如是又过了两天,蒋局长终于放过了大家,没有再开会,只因隔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大家已经打听到这次特管局是铁了心要将他们隔离开来,连李映和迟半夏这对半公开的情侣也不例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简直像被银河活生生拆散的牛郎织女。

顾美人去了西北,巴桑则在榕城,冬至跟刘清波离得稍近一点,同样是去华东分局,只不过被安排在了鹭城。

从此之后,大家天南地北,连见上一面都难,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聚一堂,像在银川那样,共同进退。

想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生出淡淡离愁。

宋志存对他们这副样子也是习以为常了,见状就笑道:“几乎每年,我们都会送走像你们这样的新人,隔年又会迎来新人,只不过,你们是近二十年来,能够通过实践考试的,人数最多的一届,所以,不单是几位局长,连同上面,也都对你们寄予了厚望。”

这些话,他们以往也听过不少回了,却就数这一次听得最为认真,没有人走神开小差。

“我希望,明年考察期结束,依旧能够看到你们,一个不少地出现在这里,我也希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诸位都能奋发向前,不忘初心。要记住,你们不是普通的修行者,你们更是特管局一员,你们肩负降妖伏魔的重任,更肩负保卫普通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