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天赋异禀国际赛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唯一的疑问就是中国科研界的泰山北斗汤老究竟收了哪一位选手做关门弟子,网上议论了几天也没说出个结果。

岑念回家休息了几天, 接到了第一封邀请。

严格来说, 是第一封没有被岑溪拦下, 顺利到达岑念手中的邀请函。

来自林家,邀请人是林兰,岑溪也收到了,岑筠连没有。

“你想去吗?”岑溪问。

岑念想了想, 点头。

自从上次在岳宗逊的寿宴上不欢而散后,她没有再见过林家人,虽然岑溪总说一切有他,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林家会因为这件事心有芥蒂。

再说,那些想要认识她的人一直找不到路子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招, 还不如给个机会, 至少掌握在自己手中。

晚会当天,岑念接到一个让她高兴的电话,她忍着没立即告诉岑溪,等岑溪晚上来接她去林家时,她坐在车里, 正在想着怎么告诉他,岑溪先笑着开口了:“有什么好事吗?”

岑念的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侧后视镜——她没有笑啊?

“你高兴的时候, 就会戴上这个。”

岑溪的右手松开方向盘,在她耳旁的宝石发夹上轻轻抚过。

“我的奖金到账了。”既然被看穿了, 岑念也就大大方方的回答:“纳过税后还剩不少, 我想捐给你的基金会。”

“是你的。”岑溪看了她一眼:“捐一半吧, 算个心意,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看他神色,要是她再推拒,这一半他也不会让她捐了。

“好。”岑念说:“我拿在手里也不知道做什么,你帮我打理。”

这回岑溪答得爽快。

十几分钟后,布加迪威龙开进举办晚宴的酒店地下车库。

下车后,她习惯成自然地挽上岑溪的手臂。

两人来到宴会厅门口,门前接待宾客的女侍者看到了,朝他们露出亲切适度的笑容。

“欢迎两位,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岑溪拿出两张邀请函递去,在女侍者检查的时候,岑念低头看着面前铺着红布的长桌,上面摆放着样式各异的面具。

林家举办的是半正式晚会,主题神秘。

来时,岑念还在想这个神秘是什么神秘,没想到他们是想举办一场假面晚会。

“请二位选择喜欢的面具,离场前尽量不要取下。”

岑溪没有先选,看着岑念:“喜欢哪个?”

岑念对这些没多大兴趣,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遍,选了一个白色带玉石和羽毛的半脸假面。

岑溪看她选了,跟着也拿起一个浅金色的镂空雕花半脸假面。

两人戴上面具后步入灯烛辉煌的大厅。

按规矩,应该先去找举办宴会的主人。人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林家人所在。

岑溪带着她走了过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林兰。

“小表弟!”林兰先看见他们,毫不犹豫就喊了出来。

她还烫着大波浪,不过换了个颜色,鲜艳似火,天赋异禀之后,雷娜的发色火了,街上的红发人大幅增加。

岑溪笑着说:“我戴着面具你也认得出?”

林兰的视线把兄妹两都扫了一遍:“戴着面具也能这么吸引人视线的,除了我的小表弟和念念还有谁?”

“舅舅呢?”

“今晚只有年轻人参加。”林兰忽然看见了谁,招了招手:“这里。”

岑念转身,看见一个戴黑红色半面面具的青年快步走来。

在他出声前,岑念就认出这是岳尊。

岳家的人居然还能出现在林家的宴会上?不过想想主办人是林兰,好像就没什么不可思议了。

也许她不在乎上一代的恩怨纠葛。

“念念!你今天真好看!”他一走来就没歇嘴:“这是香奈儿的新款吧,要是再配条珍珠项链就完美了,我有一认识的朋友,家里做南洋珍珠的,下次我带你去他那里挑几条,戴的、收藏的,都有——”

岳尊说了一长串,眼睛都没朝岑溪那里扫。

这太不寻常了,岑念看向一旁的岑溪,他老神在在,漫不经心地应付着林兰身旁的白富美们的搭讪。

他们吵架了?

岑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转而朝岑念看来。

“你去吧。”岑念说。

“别出宴会厅。”岑溪交代一句。

“在我这里你还怕有人拐子么。”林兰捂嘴一笑,眉眼都是风情。

“就是,还有我呢。”岳尊说。

岑溪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拿着手机走向了露台。

岑溪走后,林兰对她说:“我们去那边的自助餐台说话吧,我听小表弟说你喜欢小点心,特意请了法国的点心师傅来负责这次的餐台甜品。”

岑念点头同意。

晚会,她没什么兴趣,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尝尝自助餐台上的各式小吃甜品。

毫无意外地,岳尊跟了上来。

林兰转头看着他:“我和念念说点女孩子的贴心话,你也要凑上来偷听?”

从这宛如长姐的亲昵口吻来看,林兰和岳尊交情还不浅。

岳尊嬉皮笑脸地说:“我也想去尝尝这法国大厨的手艺……”

“一边去,我要先和念念说会话,你去外面跑两圈再回来。”

“真要说悄悄话?”

“真要说。”

岳尊看了岑念一眼,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两人走到餐台后,林兰先客气地介绍了桌上餐点几句,岑念稳着不催问,她自己过了一会,终于开口进入正题。

“侯予晟对你怎么样?”

岑念有些意外。

她知道侯予晟有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可能性,但那是基于那本半真半假的原著小说,就目前的现实来说,要说侯予晟对她图谋不轨,她顶多只觉得他对自己有些刻意接近讨好。

就外人来说,侯予晟对她应该只是一个单纯关爱小辈的长辈而已。

“还行。”岑念含糊回答。

“别相信他。”林兰的话出乎岑念意料。

她迎着岑念惊讶的视线,嫣然一笑:“他是个没有心的混蛋,你要是相信他,就会变得像我一样。”

就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她侧身,提起宝蓝色亮片吊带裙的一边,一直提到露出有着莲花纹身的大腿根。

“这是他亲手纹的,我身上,还有很多他留下的痕迹。他把我变成他的东西,然后又不要我了,你说——他可不可恶?”她轻声笑了起来。

岑念不知道侯予晟可不可恶,但从林兰的语气和神情来看,她倒没有真的觉得侯予晟可恶。

岑念这就明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兰一直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想看她惊慌失措或者羞涩脸红的样子,然而岑念平静依旧。

“为什么要告诉我?”

林兰松开裙子,笑道:“假话就是我希望告诉你真相,我已经回不来了,却不希望你重蹈覆辙。”